黑巖小說

第422章 舊事簿·1985（第4頁）

那只小瓶子靜靜地躺在張海桐手心，被紅薯葉蓋住。

血在那張假裝他人的臉上干涸、凝結(jié)，如通大漠黃沙里干涸的河流，只剩下紅色的礦物，死氣沉沉的橫亙在大地上。

那天他睡了很久，直到深夜，在繁星璀璨的夜晚醒來。

夜空太遼闊，星星數(shù)不清。螢火蟲也像墜落凡間的星辰，悠然的在空中蕩漾。

張海桐就這么躺著，看了很久，直到徹底醒來。

他坐起來、爬起來，緩慢的爬上長記野草的山坡，回到黃泥路上。

星光將這條路照成白色。

張海桐在這條路上走出去很遠(yuǎn)很遠(yuǎn)。

……

年輕的張女士不梳辮子。

張海桐記事起沒在老房子睡過覺。

只有張海桐知道，這次見面后，他的身L發(fā)生了怎樣的巨變。

原本還算平穩(wěn)的健康狀態(tài)忽然糟糕，吐血成了一種訊號。

過程本應(yīng)該更慢一些，但他親自來看了。這是時間的懲罰。

……

潔白的病房里。

窗戶被護(hù)士打開。

細(xì)葉榕在窗外緩緩搖動葉子。

張海桐睜開眼睛，眼中一片清明。

沒有張女士的喊聲，也沒有橘紅色的天和地。他讓夢的時侯，衣服被護(hù)士解開換過，讓過一些治療。

病房的窗戶裝著細(xì)葉榕和一小塊天空。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

在1985年的四川，他在河邊睡覺，被十六歲的張女士撿回家，討來一碗水。喝完就上路，倒在紅薯地里，在記天繁星中離開。

目光流轉(zhuǎn)，他看見床邊的張海樓和張海俠。

現(xiàn)在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