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間土坯房就建在老槐樹旁邊,房頂?shù)拿┎萦行┮呀?jīng)枯黃,墻壁上裂了好幾道縫李建國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點燃了,抽了一口:“剛來都這樣,我去年剛來的時候,也失眠了好幾天?!彼f著,把煙遞到陳建軍面前,“抽一根?”陳建軍擺擺手:“不了,我不會抽?!崩罱▏α诵?,把煙收了回去,繼續(xù)抽著。他抽了幾口煙,突然湊到陳建軍耳邊,聲音壓得更低了:“建軍,你夜里別開窗,也別聽槐樹下的聲音?!标惤ㄜ娦睦锟┼庖幌?,他想起晚上聽見的“沙沙”聲,趕緊問:“怎么了?槐樹下有什么問題嗎?”李建國看了一眼熟睡的林曉梅,又往陳建軍身邊湊了湊:“上個月有個知青不信邪,半夜聽見槐樹下有聲音,就開窗看,結(jié)果第二天就發(fā)高燒,嘴里胡話不停,說看見個穿藍布衫的女人,在槐樹下?lián)祛^發(fā)。后來公社派醫(yī)生來給他看,也沒看出什么毛病,最后還是他家里人來把他接走了,聽說回去之后養(yǎng)了一個多月才好。”陳建軍的心里更慌了,他想起晚上在槐樹下聽見的“沙沙”聲,還有樹根部濕濕的泥土,難道真的有穿藍布衫的女人在槐樹下?“那……那女人是怎么回事?”陳建軍小聲地問,聲音有點發(fā)顫。李建國抽了口煙,眉頭皺了起來:“誰知道呢?村里的人都說是老周媳婦的鬼魂。老周家就是以前住這房子的,三年前,老周媳婦生娃,難產(chǎn)死了,連帶著娃也沒保住。老周受不了打擊,當天晚上就吊死在槐樹上了。從那以后,這槐樹下就不太平,經(jīng)常有人聽見奇怪的聲音,還有人看見過穿藍布衫的女人在槐樹下晃悠?!标惤ㄜ娐牭脺喩戆l(fā)冷,他往被子里縮了縮,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后窗。窗外的月光很亮,透過麻紙的破洞,在地上映出一道細長的光。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有人把什么重物砸在了槐樹干上,聲音很響,震得窗戶都顫了一下。陳建軍和李建國都嚇了一跳,李建國趕緊捂住嘴,示意陳建軍別出聲。緊接著,那“沙沙”的腳步聲又響了起來,這次離窗戶更近了,仿佛就貼在窗根下,一步,一步,慢慢悠悠地繞著房子走。那腳步聲很輕,卻很清晰,每走一步,都能聽見布鞋蹭過泥土的聲音。陳建軍攥緊了手里的搪瓷缸,搪瓷缸是娘給他的,上面印著“為人民服務(wù)”五個字,他現(xiàn)在只能靠握著它來緩解心里的恐懼。冷汗順著脊梁往下流,把里面的單衣都浸濕了。月光從麻紙的破洞里透進來,在地上映出一道細長的影子。那影子一開始是斜著的,隨著腳步聲的移動,影子也慢慢移動。突然,那影子晃了晃,然后向上抬起,像是有只手,正順著窗戶框往上爬。陳建軍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他緊緊地盯著那道影子,大氣都不敢喘。李建國也嚇得臉色蒼白,他趕緊把燈吹滅,屋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黑暗中,那“沙沙”的腳步聲還在繼續(xù),繞著房子走了一圈又一圈。陳建軍和李建國坐在炕上,一動不動,直到天快亮的時候,腳步聲才漸漸消失。陳建軍這一夜幾乎沒合眼,他盯著黑暗的窗戶,腦子里全是李建國說的話,還有那道順著窗戶框往上爬的影子。他不知道,在古槐村的日子,才剛剛開始,而更多詭異的事情,還在后面等著他。藍布衫的影子雞叫頭遍的時候,陳建軍才迷迷糊糊合上眼。昨晚那道順著窗戶框往上爬的影子,像根刺扎在他腦子里,怎么也揮之不去。他總覺得耳邊還響著那“沙沙”的腳步聲,一閉眼,就看見月光下細長的影子在地上晃,嚇得他好幾次猛地睜開眼,盯著黑漆漆的屋頂發(fā)呆。等他再次醒過來,窗外已經(jīng)亮了。院子里傳來村民們說話的聲音,還有鋤頭碰撞地面的“當當”聲。陳建軍揉了揉發(fā)沉的太陽穴,只覺得眼皮重得抬不起來,眼睛里布滿了紅血絲,臉色也透著一股疲憊的蒼白。他坐起身,發(fā)現(xiàn)李建國早就醒了,正坐在炕邊抽煙,煙蒂扔了一地,臉色比他還難看?!澳阋矝]睡好?”陳建軍問。李建國點了點頭,把手里的煙蒂摁滅在地上:“昨晚那動靜,誰能睡得著?我聽著那腳步聲繞著房子走了半宿,直到后半夜才沒了聲?!彼f著,往窗外看了一眼,聲音壓得很低,“你趕緊起來洗漱,一會兒跟我去村里轉(zhuǎn)轉(zhuǎn),熟悉熟悉環(huán)境。對了,別跟村民提昨晚的事,他們忌諱這個。”陳建軍應(yīng)了一聲,趕緊穿上衣服。衣服是娘給他做的藍布衫,洗得有些發(fā)白,袖口還打了個補丁。他疊好被子,把炕上的干草攏了攏,然后拿起放在炕邊的搪瓷缸,走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洗漱。水井就在院子的角落里,井臺上長滿了青苔,井繩上結(jié)著厚厚的污垢,一看就用了很多年。陳建軍搖著井轱轆,把水桶放下去,井水很涼,剛打上來的水冒著淡淡的水汽。他用手掬起一捧水,往臉上潑去,冰涼的水讓他瞬間清醒了不少,可心里的不安卻一點沒減。洗漱完,他剛想回屋,就看見老槐樹底下圍了幾個村民,一個個都皺著眉頭,對著地上的東西指指點點,還時不時地嘆氣。陳建軍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昨晚的怪事,趕緊走了過去。走到跟前,他才看清槐樹根下的景象,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只見泥地上散落著幾縷烏黑的長發(fā),頭發(fā)又黑又亮,不像普通村民的頭發(fā)那樣干枯,反而透著一股順滑的光澤。那些長發(fā)纏在幾根枯黃的草上,像是被人故意放在那里的。在長發(fā)旁邊,還躺著一個摔碎的粗瓷碗,碗碴子散了一地,其中一塊碗碴上沾著點暗紅色的東西,已經(jīng)干了,硬邦邦地貼在瓷面上,看起來像是干涸的血?!斑@又是咋回事???”一個穿補丁衣裳的老太太嘆著氣,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全白了,用一根藍布巾包著,手里拄著一根棗木拐杖,拐杖頭被磨得光滑發(fā)亮。她用拐杖輕輕戳了戳地上的長發(fā),臉上滿是擔憂,“老周家的事都過去三年了,咋還不消停?這是又要出事啊?!薄笆前?,前陣子才剛平靜下來,這咋又冒出來這些東西?”旁邊一個扛著鋤頭的中年男人接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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