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的年紀(jì)很大了,平時走路都需要人攙扶著,可今天,他卻走得很穩(wěn),只是臉色比平時更加嚴(yán)肅。他走到河床中央,站在那條細(xì)流旁邊,望著河水上游的方向,眉頭皺成了一個疙瘩,久久沒有說話。部落里的幾個老族人也跟著走了過去,圍在石的身邊,低聲議論著?!白彘L,你說這河水怎么會突然干了呢?是不是上游出了什么事?”負(fù)責(zé)管理部落農(nóng)田的老田問道,他最擔(dān)心的就是田里的粟米,那可是部落下半年的主要糧食。石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往年這個時候,就算天再旱,河水也不會少成這樣。我剛才問了幾個早起去上游砍柴的人,他們說上游的水量也比平時少了很多,我懷疑……”他頓了頓,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但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肯定是黑木部落的人搞的鬼?!拔胰タ纯矗 币粋€洪亮的聲音響起,人群再次分開,烈走了出來。烈是阿炎的父親,也是部落里最勇猛的獵手,他身材高大,肩膀?qū)掗煟樕想m然帶著幾道淺淺的傷疤,卻更顯得威嚴(yán)。他背上背著那張用了多年的石弓,腰間掛著一把鋒利的石斧,眼神堅定地看著石:“族長,我去上游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黑木部落的人把水堵了?!笔粗遥c了點頭:“好,你去看看,路上小心點,要是真遇到黑木部落的人,別跟他們硬拼,先回來報信。”“爹,我跟你一起去!”阿炎立刻舉起手,眼神里滿是堅定。他知道上游可能有危險,但是他不想讓父親一個人去,而且他也想親自看看,到底是不是黑木部落的人在搞鬼。烈看了阿炎一眼,猶豫了一下。他知道阿炎雖然勇敢,但畢竟還沒正式成為部落的勇士,上游可能有危險,他有點擔(dān)心阿炎的安全。可看著阿炎堅定的眼神,烈又想起了自己年輕時的樣子,也是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總想為部落做點什么。他最終點了點頭:“好,你跟我一起去,帶上你的石斧,路上跟緊我,別亂跑?!卑⒀赘吲d地答應(yīng)了一聲,趕緊跑回帳篷,拿了一個裝水的皮袋和一些野果干,又檢查了一下腰間的石斧,確認(rèn)沒問題后,就跟著烈往上游出發(fā)了。兩人沿著河床往上游走,河床兩側(cè)的景象越來越荒涼。往日里,河床兩側(cè)長滿了青草和野花,偶爾還能看到幾只兔子在草叢里蹦跳,河邊的柳樹上也總是停滿了飛鳥。可現(xiàn)在,青草都枯黃了,野花也凋謝了,只剩下光禿禿的土地,連一只飛鳥都看不到。河床兩側(cè)的泥土越來越干,踩在上面,腳下的泥土?xí)赝碌?,裂開的縫隙也越來越大,走起來很不方便?!暗?,你看這里?!卑⒀淄蝗煌O履_步,指著河床旁邊的一處地方。烈走過去,順著阿炎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泥土上印著幾個淺淺的腳印,腳印旁邊還有一些散落的黑色苔蘚——跟上次在獵區(qū)看到的黑木部落人的腳印旁邊的苔蘚一樣?!翱磥碚娴挠泻谀静柯涞娜藖磉^這里?!绷业难凵褡兊脟?yán)肅起來,他握緊了腰間的石斧,“咱們加快點速度,小心點?!卑⒀c了點頭,跟在烈的身后,加快了腳步。他的眼睛警惕地盯著四周,生怕從旁邊的樹林里突然沖出黑木部落的人。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兩人來到了一處拐彎的地方。烈突然停下腳步,示意阿炎別出聲,然后指了指前面。阿炎順著烈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前面不遠(yuǎn)處的河床上,堆著一大堆石頭和樹枝,那些石頭又大又圓,顯然是被人特意搬過來的,樹枝也都是新鮮的,還帶著葉子。這些石頭和樹枝把僅剩的水流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有很少的水從石頭縫隙里滲出來,形成了一條細(xì)細(xì)的水流,往下游流去。在那些石頭和樹枝旁邊,還插著幾根黑色的木棍,每根木棍上都掛著一塊黑色的木板,木板上刻著獠牙的圖案——那是黑木部落的圖騰!“果然是他們!”阿炎氣得渾身發(fā)抖,他握緊了手里的石斧,就要沖過去拆那些石頭,“這些黑木部落的人太過分了,居然把水堵了,咱們現(xiàn)在就把這些石頭拆了,讓水流下去!”烈一把拉住了阿炎,壓低聲音說:“別沖動,你看周圍,這么安靜,肯定有黑木部落的人守在這里,他們就是想引我們上鉤。咱們現(xiàn)在人少,要是跟他們硬拼,肯定會吃虧。咱們先回去報信,讓族長帶更多的人來,再想辦法把水通開?!卑⒀纂m然很生氣,但也知道烈說得對。他看著那些堵水的石頭和樹枝,又看了看旁邊掛著的黑木部落的圖騰,心里的火氣越來越大,可還是強壓著怒火,點了點頭:“好,咱們先回去報信。”兩人悄悄地往后退,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路上,阿炎心里一直在想,黑木部落的人也太狠心了,居然為了爭奪水源,把水堵了,要是部落里的人沒有水喝,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活不下去。他暗暗發(fā)誓,等會兒跟族長帶更多的人來,一定要把這些石頭拆了,讓水流回部落,還要讓黑木部落的人付出代價。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兩人終于看到了部落的邊緣。遠(yuǎn)遠(yuǎn)地,他們就看到石族長帶著一群人站在部落門口,顯然是在等他們回來。看到烈和阿炎,石立刻走了過來:“怎么樣?上游出什么事了?是不是黑木部落的人搞的鬼?”烈點了點頭,把上游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石:“族長,確實是黑木部落的人搞的鬼,他們在
upstream的河床上堆了很多石頭和樹枝,把水流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還插了他們部落的圖騰,肯定是故意的,想斷了咱們的水源?!笔哪樕查g變得鐵青,他握緊了手里的石杖,指節(jié)都泛白了:“黑牙這是要逼死我們??!沒有水,咱們撐不過十天,部落里的人會渴死,田里的粟米也會枯死,到時候整個部落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