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田芳帶著秦京茹去了她工作的紡織廠。廠房里機(jī)器轟鳴,工人們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秦京茹看得眼花繚亂,心里充滿了憧憬。
“怎么樣?想不想來這里工作?”田芳笑著問道。
秦京茹激動地點了點頭,眼神里充滿了希望。
“好,我?guī)湍銌枂枺f不定能有機(jī)會。”田芳鼓勵道。
然而,事情并沒有那么順利……
田芳熱心腸地帶著秦京茹去找車間主任,一個身材臃腫,頭發(fā)燙得像方便面一樣的中年婦女。主任斜著眼打量了秦京茹一番,鼻子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哼”。
“就這?細(xì)胳膊細(xì)腿的,能干啥活?我們這兒要的是能吃苦耐勞的,不是來享福的!”主任尖酸刻薄的聲音像針一樣扎在秦京茹心上。
田芳趕緊賠笑說:“主任,京茹力氣大著呢,農(nóng)村來的,啥苦活累活沒干過?您就給她個機(jī)會吧,我保證她能干好!”
主任翻了個白眼:“行啊,讓她先去清掃車間,一個月十五塊,包吃不包住,要是干不好,立馬走人!”
秦京茹雖然心里委屈,但也只能點頭答應(yīng)。能有個落腳的地方,有口飯吃,已經(jīng)比在街上流浪強(qiáng)多了。
接下來的日子,秦京茹每天起早貪黑地清掃車間,機(jī)器的轟鳴聲震耳欲聾,空氣中彌漫著棉絮和油污的味道,讓她很不適應(yīng)。工友們也大多對她愛答不理,甚至有人故意刁難她,把垃圾掃到她剛清理干凈的地方。
秦京茹默默忍受著這一切,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為了在城里生存下去,為了能過上好日子,再苦再累也要咬牙挺住。
晚上,秦京茹和田芳擠在一張狹窄的單人床上,兩人聊著家長里短,訴說著各自的喜怒哀樂。田芳的開朗樂觀感染了秦京茹,讓她在艱苦的環(huán)境中找到了一絲慰藉。
“京茹,你有沒有想過找個對象?”一天晚上,田芳突然問道。
秦京茹愣了一下,臉頰泛起一絲紅暈:“沒…沒想過,我現(xiàn)在只想好好工作,攢點錢寄回家?!?/p>
田芳笑著打趣她:“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考慮個人問題了。城里的小伙子可比農(nóng)村的強(qiáng)多了,到時候找個城里人嫁了,你就是真正的城里人了!”
秦京茹心里有些動搖,她從小就向往著城里的生活,如果能嫁個城里人,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我跟你說啊,我們廠有個技術(shù)員,叫李建國,人長得精神,工作也好,家里條件也不錯,就是有點…有點花?!碧锓忌衩刭赓獾卣f。
“花?”秦京茹不解地問道。
“就是…就是喜歡跟女同志開玩笑,嘴巴有點油?!碧锓冀忉尩溃安贿^他人不壞,就是愛玩,你要是有意思,我可以幫你介紹介紹。”
秦京茹猶豫了一下,她對李建國并沒有什么了解,心里也沒什么感覺。但她又渴望改變自己的命運(yùn),渴望成為真正的城里人。
“我…我再想想吧。”秦京茹最終還是沒有答應(yīng)。
第二天,秦京茹在清掃車間的時候,不小心碰倒了一堆布料。主任見狀,劈頭蓋臉地罵了起來:“你個笨手笨腳的鄉(xiāng)巴佬!你知道這些布料多貴嗎?你賠得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