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121章 星子（第1頁）

為滿足5000字的擴展需求，我會從時代背景細節(jié)、人物心理活動、場景氛圍渲染等方面入手，細化1968年農(nóng)村集體勞動的生活場景，深入刻畫二柱、王鐵牛、老根叔等人物面對詭異事件時的情緒變化，補充井沿泥鞋印的細節(jié)特征、井水異常的具體表現(xiàn)及夜晚靈異現(xiàn)象的感官描寫，讓故事更具時代感與懸疑感。#老井##第一章井沿上的泥鞋印

1968年的秋老虎，像是從太上老君的煉丹爐里逃出來的，把黃土坡烤得直冒煙。紅星生產(chǎn)大隊的土路上，裂開的口子能塞進半只草鞋，踩上去“咔嚓”響，像是土地在疼得叫喚。社員們扛著鋤頭往老井趕時，粗布褂子早被汗浸透，貼在背上涼颼颼的，褲腳管更是沉得能滴出水來——這口老井是村里唯一的活水，自打入秋就沒下過一場透雨，河溝子都干得露了底，天越旱，來挑水的人越扎堆，去晚了就得排上半炷香的隊。隊長王鐵牛走在最前頭，他光著膀子，古銅色的脊梁上掛著汗珠，像抹了層油。粗嗓門能穿透曬得發(fā)蔫的玉米地，驚得藏在葉子里的螞蚱“撲棱棱”亂飛：“都快點！磨磨蹭蹭的干啥？挑完水還得去割西坡的谷子，誤了工分看我不扣你們的！”他手里的旱煙桿甩得“啪啪”響，煙袋鍋里的火星子濺在黃土上，瞬間就滅了——土太干，連火星都留不住。人群里的二柱縮了縮脖子，把鋤頭往懷里緊了緊。他昨晚跟媳婦翠蘭吵了架，翠蘭嫌他沒本事，連塊新布料都買不起，沒法給娃做秋衣。他心里憋得慌，就蹲在井沿上抽了半宿旱煙，煙蒂扔了一地。今早起來，總覺得右腿發(fā)沉，像是裹了層濕泥，走一步都費勁。剛到井邊，腳下不知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他“哎喲”一聲崴了腳，手里的木桶“哐當”砸在青石板上，滾出老遠，桶底磕出個小坑?！澳阆拐羯?？沒長眼啊！”王鐵?；仡^罵道，唾沫星子噴在地上，砸出個小土坑?？稍挍]說完，他的目光突然釘在了井沿上，罵聲也卡在了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老井的青石板井沿，是民國那時候鋪的，被村里人踩了幾十年，滑得能照見人影，連個毛刺都沒有。可今天上頭卻印著幾串泥鞋印，橫七豎八地趴在石板上，像是剛有人踩過。那鞋印不大，也就三寸來長，看著像女人穿的繡花鞋踩出來的，鞋幫的弧度還清晰可見。泥漬帶著點潮氣，順著井沿的縫隙往下滲，在石板上洇出深色的痕，像是眼淚流出來的印子。“怪了，昨兒傍晚我最后一個挑水，還沒這些印子呢。”看井的老根叔湊過來，他頭發(fā)都白了，臉上的皺紋比井沿的縫還深，手里的煙袋鍋子直哆嗦，煙絲撒了一地。他蹲下來，用手指戳了戳那泥，又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眉頭皺成了疙瘩：“這泥……不像是咱坡上的黃土，倒像河底的黑泥?！贝謇锏狞S土是沙質的，黃燦燦的，遇水就散，攥在手里一捏就成了粉?？蛇@鞋印里的泥又黏又黑，像摻了墨汁，捏在手里能拉出絲，還帶著股淡淡的腥氣，像是魚腥味混著水草的腐味。二柱揉著崴了的腳踝，疼得齜牙咧嘴，可目光卻離不開那些鞋印。突然，他指著其中一個鞋印，聲音發(fā)顫：“隊長，你看這印子……是不是沒鞋尖？”眾人趕緊湊過去，頭挨著頭，像看什么稀罕物件。陽光斜斜地照在井沿上，把鞋印照得清清楚楚——那鞋印只有后半截，鞋跟的紋路還在，可前半截卻空著，像是穿鞋的人沒了腳尖，硬生生用腳跟踩出來的。有個年輕社員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剛碰到泥，就像被燙到似的縮了回來：“這泥……咋這么涼？比井水還涼?！薄皠e瞎嚷嚷！”王鐵牛心里發(fā)毛，后脖子直冒涼氣，可他是隊長，不能露怯，只能硬撐著嗓門，“說不定是哪個娃子調(diào)皮，用泥巴捏的。咱村那么多半大孩子，天天到處瘋跑，捏個鞋印子有啥稀奇？都趕緊挑水，別耽誤干活！”他說著，還故意用腳蹭了蹭其中一個鞋印，想把它蹭掉，可那泥像長在了石板上，怎么蹭都蹭不掉，反而把他的鞋底也沾黑了。社員們不敢多問，紛紛拿起木桶往井里放。井繩“咯吱咯吱”響，像是快斷了。木桶沉到井里，“撲通”一聲濺起水花，可提上來時，水里卻飄著幾根黑頭發(fā)，細得像蠶絲，纏在桶沿上，怎么捋都捋不下來。有個社員嘀咕：“這井里咋有頭發(fā)？昨兒還沒有呢?！陛喌蕉鶗r，他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把木桶遞到井邊。剛要放井繩，就覺得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力道不大，卻很突然，他整個人往前踉蹌了兩步，手差點伸進井里，井水的涼氣撲面而來，帶著股說不出的腥味?！罢l推我？”二柱回頭罵道，火氣上來了，忘了腳疼?？缮砗罂帐幨幍?，只有風吹過玉米葉的“沙沙”聲，像是有人在暗處笑。社員們都在忙著挑水，沒人看他，王鐵牛在遠處催著：“二柱你磨啥呢？趕緊的！”老根叔蹲在井邊，沒去挑水，就盯著那些鞋印看，煙袋鍋子抽得“吧嗒”響，煙霧繚繞，把他的臉遮得模糊。他用煙袋鍋子戳了戳那黑泥，聲音壓得很低：“二柱，你昨晚是不是在井沿上抽煙了？”“是……是啊，”二柱點頭，心里有點發(fā)虛，“昨兒跟媳婦吵了架，心里煩，就蹲這兒抽了會兒，抽完就回去了?！崩细宓哪樢幌伦映亮?，皺紋里像是藏了冰：“你忘了？你娘當年就是在這井里沒的，老輩人說，這井邪性，晚上不能在井沿上逗留，會惹著不干凈的東西。你倒好，還敢在這兒抽半宿煙，這是把規(guī)矩都忘了！”二柱的娘是十年前沒的，那天也是個大旱天，跟今天一模一樣。他娘一大早起來挑水，剛到井邊，不知怎么就掉了下去。村里人撈了半天才把人撈上來，人早就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