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過很多人在陸觀棋身后大喊著,讓他回來,或者是要找他報仇。
可今天的陸成業(yè)的聲音,卻異常的刺耳。
陸觀棋第一次殺人的時候血燙的好像能令人退層皮,后來血一點點的冷了下來,再到后來,血跟水一樣稀松平常。
新陸府。
宋清荷簡單收拾了兩件衣服,一個非常薄的包袱放在床上,蕭如晦看了一眼包袱,問道:“真的要走?”
“嗯。”宋清荷坐在羅漢床上,腿上放著一只小籮筐,繡了一半的荷包已經能看到鴨子戲水的雛形。
宋清荷起身把荷包放到了梳妝臺上一個雕花匣子上。
“一定要這么做?”
“他對興懿還有殘存的情分在,只有斬斷才能讓他徹底站在我們這邊?!彼吻搴烧f的平淡但很決絕。
蕭如晦眼尾流露出一抹復雜的神色,他心沉甸甸的。
“我能做的不多,主要看你。”
“我知道。方明朗的小兒子在京城做生意,我正在和他接觸?!笔捜缁薜?。
“嗯。我從陸家?guī)С鰜淼你y子,一共有三萬兩?!彼吻搴蓮男渥永锾统鲆粡堛y票,遞給蕭如晦:“算我的一份心?!?/p>
蕭如晦不肯拿:“這是你的錢,我不能要?!?/p>
“是臟錢,拿臟錢做點好事兒,功德一件?!彼吻搴蓤?zhí)意將銀票塞到蕭如晦手里。
這時丫鬟從外面進來:“小姐,老爺回來了?!?/p>
晚上,飯廳里宋清荷三個人圍坐在桌旁,桌子上是熱氣騰騰的飯菜。
陸觀棋一杯接一杯,蕭如晦見狀問道:“陸成業(yè)的案子結了?”
陸觀棋手里握著酒杯,左右微微轉動,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人:“嗯。終身監(jiān)禁。”
“依大全律法,販私鹽是死罪,不牽連家人已經是法外開恩,能落得一個終身監(jiān)禁,看來皇上很給陸相面子?!笔捜缁薜馈?/p>
陸觀棋自嘲式的笑笑:“是啊,皇上很器重陸相,我以前也沒想到。如今想來,我能做到皇城司使,離不開陸家的庇護,陸相曾說如果我不是陸家的孩子,憑什么接近皇上,有道理。”
蕭如晦道:“我們都屬于踩在父輩的肩膀上,其實要是做得好,沒什么可慚愧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