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桑冥思半晌:“我知道一個叫有鈿的商人,是北楚可以自由出入大全做生意的商人,我就冒充他吧。他的姐夫在我府中做事,我見過他兩次,也知道他是做什么生意的?!?/p>
眼下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只能這么辦,陸進(jìn)勉強的應(yīng)聲道:“我看可以。王爺就稱自己是有鈿,來京城找供應(yīng)商?!?/p>
天福客棧對面是個文人騷客寫作畫畫或者學(xué)習(xí)的書畫齋,一樓賣書和筆墨紙硯,二樓有獨立的房間短租用來安靜的學(xué)習(xí)。
裴忌在得知帛桑他們都被京城府安排到了天福客棧后,立馬租了對面的一間房,和宋清荷還有陸觀棋守在這里。
其實宋清荷是讓陸觀棋回去的,但他不肯,蕭如晦眼看著兩人僵持住,一個讓回,一個不愿回,干脆開口調(diào)和:“宋姑娘,你就答應(yīng)了吧,皇城司既然接手此案,陸大人理所應(yīng)當(dāng)多了解案情。”
宋清荷抬眸看看蕭如晦,思量片刻后還是答應(yīng):“好?!?/p>
當(dāng)陸觀棋從窗縫里看到陸進(jìn)天尚未亮就來到這兒時,整個人顯得很麻木了?!拔业M(jìn)去了?!?/p>
宋清荷站在陸觀棋的身側(cè),看到這一幕道:“他來見帛桑,除了擔(dān)心帛桑受傷,應(yīng)該還與京城府安排他們住天福客棧有關(guān)。不過京城府以前也會這樣安排住店的客人么?”
陸觀棋背手而立:“不會,我懷疑京城府是接到什么信兒才會露面?!?/p>
“怕是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勢力也在追查北楚和我爹?!标懹^棋捏了捏太陽穴,一晚沒睡,此刻有點頭腦昏昏沉沉。
宋清荷耳尖微動,聽出陸觀棋聲音里的困怠,她側(cè)身回眸:“你可以回家休息了,等這邊完事兒,我也會回府和王爺回稟今日所發(fā)生之事?!?/p>
待宋清荷語畢,陸觀棋袍袖一蕩旋身正對:“我不困,這幾天休沐有的是時間睡覺,不差這一會兒?!?/p>
“翡翠怎么樣了?”宋清荷思量半天,還是問出口。沒有機會見陸兆松,現(xiàn)在也只能從陸觀棋這里得到些零碎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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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觀棋道:“爹不曾罰她,更未曾傷她分毫。這幾天被禁足在星月樓。其他的,我也不清楚了。不過你放心,她性命無憂?!?/p>
宋清荷眉頭微蹙:“當(dāng)時走的匆忙,之前的計劃完全被打亂,甚至也沒有機會和翡翠說兩句話。以后若是有機會,你能幫我把她帶出來么?”
陸觀棋點點頭:“好?!?/p>
始終監(jiān)視對面的裴忌忽然開口,小聲道:“小姐!來了好多衙役!”
宋清荷從窗戶打開的一條縫看去,果然兩列衙役小跑著出現(xiàn)在視線里,站在客棧的門口,將客棧的前面團團圍住。
一個身穿官服的男人從緊隨其后的馬車上下來,走進(jìn)客棧,他身后還跟著兩個手持賬冊的人。
“是京城府的通判,來詢問住店客人著火時的情況?!标懹^棋眼神掃過窗外的這群人,道?!斑@種無人傷亡的火災(zāi),通常不會由通判這個層級的官員負(fù)責(zé),可以確定,還有人在盯著溫泉館。”
宋清荷抿嘴成一條線,凝視著外面正在往客棧里進(jìn)的衙役。
還在帛桑房間里的陸進(jìn)完全不知道衙役來了,直到衙役敲門,“我們是京城府衙門的衙役,來詢問關(guān)于昨晚徐家溫泉館大火的事情。”
陸進(jìn)回頭觀察房間的布局,很小,一覽無遺。
只有一個衣柜尚能藏人。
想自己一品大員,居然要躲個衙役,陸進(jìn)眉頭擰成一團站在原地,內(nèi)心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