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把你查到的關于鐘赟的線索交給我,九淵,你能夠剛正不阿,我很欽佩。”
任九淵抬眸,茶盞中倒映著他沉靜如水的眉眼:“可惜我救不了任何人,不管是從前的宋大人還是現在的蓮花縣百姓。朝廷腐朽的氣味令人窒息,盡管我知道殺不盡天下惡人,可如果被惡人把持朝政,百姓還有什么希望呢?!?/p>
“我信人定勝天,況且還有很多很多的志士仁人,朝廷只是病了,會治好的?!笔捜缁扌πΓ抗庵型钢鴪皂g。
蕭如晦和任九淵坐在馬車里,傅驚鴻負責趕車,三個人出城朝城外的鐘宅走去。
任九淵若有所思:“鐘赟這兩年在朝廷里的定位不似德親王和陸進那般顯眼,但手中掌管重要軍情,是朝中非常重要的人物之一。杜霖賣張兵防圖就能有兩萬兩,鐘赟難道當真沒有涉足其中么?蓮花縣的賑災糧加在一起最多不過值萬兩白銀,鐘赟犯這個險實在不值得?!?/p>
蕭如晦道:“我和驚鴻在城里的鐘宅發(fā)現了這個?!?/p>
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遞給任九淵。
任九淵展信看完,無比震驚道:“陸進販賣私鹽的最終目的是要栽贓給宋大人?!”
蕭如晦瞳孔微縮,細細琢磨:“我猜收信的人是北楚探子,鐘赟八年前是京城府府尹,負責京城戍防,所以是有可能在抓獲探子的時候從對方身上搜出來的。之所以放在這邊的宅子,一是隱秘二是一旦出現任何問題,都可以用這封信要求陸進為自己保命。”
任九淵的聲音中盡是蒼涼,像孤雁掠過荒原時的哀鳴:“陸進勾結北楚多年,宋大人因為無意中撞見他和北楚人密會而被陸進懷恨在心,連販賣私鹽都是陸進的‘一箭雙雕’。他當真是下了好大一盤棋?!?/p>
“從信的內容上看,是對方之前提過除宋泊簡,陸進思考過后就想出販賣私鹽的辦法。陸進和對方應該是非常信任和熟識的關系。但是前段時間他聯系帛桑,說明當年收信之人,已經不在了或者不再擔任北楚的要職?!笔捜缁拚f出自己的推測?!斑@件事暫時不要讓宋姑娘知道?!?/p>
任九淵若有所思:“嗯。”
馬車大概走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到了一處整齊的農田,傅驚鴻勒住韁繩停車。
蕭如晦和任九淵跳下馬車。
“王爺,您看這道車轍印?!备刁@鴻蹲下身子,喊道。
“比其他車轍更深,并且是剛壓出來的?!笔捜缁抻檬执笾乱粶y,土壤新鮮。
說著,蕭如晦環(huán)看四周環(huán)境,發(fā)現了一處在山腳下的宅子。
“驚鴻,你駕車順著車轍印走,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我們是商人,想來城郊看地買地。我和九淵去趟那邊的宅子。”
“是,王爺小心?!?/p>
傅驚鴻跳上馬車,揮動韁繩,驅使馬車啟動。
蕭如晦和任九淵朝宅子走去,宅子門前的磚面有很多劃痕,陽光一照十分顯眼。
他拉動門上的門環(huán)扣出響聲,過了一會兒門從里面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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