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荷強(qiáng)行把披風(fēng)蓋了一半在他身上,道:“好歹夫妻一場,不用這么生疏。”
陸兆松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耳朵通紅,“宋姑娘你靠著我休息會兒吧?!?/p>
宋清荷也確實累了,直接靠了上去,喃喃道:“好?!?/p>
第二天早上,宋清荷穿好衣服、洗漱完畢,帶著雪瑩剛走出屋子,陸成業(yè)不知道從哪里追了上來。
“大嫂?!?/p>
宋清荷停下步子,回身看向他。
“要找你大哥么?你大哥去陪外公了?!?/p>
陸成業(yè)喉嚨里擠出兩聲干笑:“大哥當(dāng)真是勤勉。以前念書的時候,冬天天冷我尚在貪眠,大哥早就坐在先生面前背書了。“
宋清荷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那話怎么說的來著,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人呀……”她尾音拖得綿長,眼角余光緊鎖陸兆松,“到底難改與生俱來的骨相?!?/p>
“昨夜風(fēng)疾露重,擾得人難以安枕?!瓣懗蓸I(yè)忽地垂眼撥弄袖口,聲線里裹著試探,“偏西廂房瓦縫里漏進(jìn)些嚶嚶嗡嗡的聲響,倒不知。。。。。。“他眼皮突地一跳,喉結(jié)滾了滾,“大哥房里可曾聽見甚么蹊蹺動靜?“
宋清荷認(rèn)真的回憶了一番,道:“倒是沒聽到。我倆前半夜在外公那邊,后半夜才回來休息,可能是太累了,什么也沒聽見?!?/p>
說著她忽然上前一步,離陸成業(yè)更近,低語:“今天晚上你大哥陪外公下棋,回來得晚,你可以來東廂房親自聽聽有沒有蹊蹺動靜……”
說罷,宋清荷沖著陸成業(yè)露出曖昧的笑容。
陸成業(yè)心中咯噔一聲,看著宋清荷離開的背影,嘴角劃出譏笑的弧度。
“原來都是裝的?!?/p>
崇北府衙。
陸觀棋斜倚在古槐斑駁的樹影里,青灰官袍衣袂隨風(fēng)輕揚(yáng)。他指尖輕捻著的碎葉無聲墜落,唇角勾起似有若無的弧度。
裴亭云在康遠(yuǎn)的引路下出現(xiàn)在月門。
“陸大人?!?/p>
裴亭云抱拳,“陸大人的恩情,裴某謹(jǐn)記在心?!?/p>
陸觀棋循聲回身,道:“這是我答應(yīng)過你的事,況且,我也有我的私心。陸家對不起你,更對不起裴小姐。該是陸觀棋向裴家道歉。”
提及妹妹,裴亭云瞬間紅了眼眶,“忘宜在天有靈,也一定會開心的。這件事不是陸大人的錯,陸大人不必道歉?!?/p>
陸觀棋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道:“裴少爺,今天我是想和你說……大嫂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