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氣的渾身發(fā)抖,她一拳打在陸成業(yè)綁著布條的后背,傷口滲出血跡。
“娘!”陸成業(yè)疼的齜牙咧嘴,破了音。
陸兆松一驚,上前拉過母親,“娘。”
陸夫人顫巍巍地指著陸成業(yè),柳眉倒豎,指尖發(fā)顫,連骨節(jié)都捏得泛白:“孽障!自小對你寵溺有加,不曾想竟縱得你膽大包天!“她發(fā)髻間的金步搖簌簌亂顫,眼底泛起赤紅:“那是你嫡親大哥明媒正娶的發(fā)妻!你怎么敢生出這般悖逆綱常倫理的!“
“是裴忘宜勾引我的,你們怎么就不相信?!标懗蓸I(yè)還覺得委屈。
“我為什么會生出你這么一個覬覦兄長妻室的齷齪之徒?”
陸夫人忽想起什么,她胸口憋悶,對扶著自己的陸兆松道:“你送娘去佛堂,娘不想看見他?!?/p>
母子二人順著游廊朝佛堂走去,陸夫人一直捂著胸口,陸兆松心情復(fù)雜,若是成業(yè)要殺自己的事被娘知道,娘肯定會承受不住的。
陸兆松有些猶疑,他該怎么辦。
陸夫人一個人跪在佛祖面前,雙手合十,舉過下顎,陸兆松放心不下,兩步一回頭的慢慢離開。
等他往外走了十幾丈時,突然想起現(xiàn)在天寒,該去給母親拿件披風(fēng)來。
陸府前院正廳。
定遠侯與陸進年歲相近,雖同朝為官,平日卻鮮有往來。等陸進邁進正廳的門檻,定遠侯一只手搭在椅子扶手上,雙目射出嗜人兇光,周身戾氣翻涌。
陸進道:“侯爺大駕光臨,怎么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我也好準(zhǔn)備桌酒席出來招待呀?!?/p>
定遠侯斜眸看向陸進,冷笑一聲:“陸相有心情吃,本侯爺可沒有。”
“侯爺何故雷霆震怒?“陸進漫不經(jīng)心撣了撣衣袖,尾音拖得綿長。他斜倚在雕花木椅上,指節(jié)叩在椅子扶手上發(fā)出清脆聲響,愣是讓定遠侯額角青筋又暴起三分。
定遠侯蹭的站起身,負手而立,怒斥道:“陸相要是不愿意和我結(jié)親,大可以直說,讓陸觀棋把南枝約到青樓見面算怎么回事兒?太過分了!定遠侯府可是你們姓陸的能如此戲耍得了的?!”
陸進挑眉問道:“侯爺把話說清楚點,這是什么意思?觀棋約南枝郡主在青樓見面?我完全聽不懂。侯爺跑我這兒來,難道就是為了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么?”
定遠侯一股腦把陸觀棋和南枝在青樓說的話原原本本的講給陸進,末了他雙目似淬了火:“陸觀棋欺人太甚!”
陸進道:“這事兒,我還得再問過觀棋,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隱情?,F(xiàn)在還不能給侯爺答復(fù)。”
“這還有什么好問的,陸觀棋在青樓有相好的,這是他自己說的?!倍ㄟh侯氣的直喘粗氣:“我不反對陸觀棋納妾,可那也要等我女兒進門之后,得到我女兒同意吧?現(xiàn)在就帶著個妓女在我女兒面前耀武揚威,陸相,這件事你必須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陸進起身,道:“侯爺你不是也有個姬妾出身青樓么,怎么情緒如此激動,不會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