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將‘神龜’的寺廟圍起來,方圓五十里清場,方便興懿皇帝前去觀看。
興懿皇帝一身黃色的便衣,帶著江歲寧和陸觀棋順著寺廟前的臺階走進寺廟,在寺廟后靠山的院子果然瞧見了一只碩大的烏龜石像半個身子在院外,半個身子在院里,圍墻缺了一大塊,零落的石磚散在周邊。
陸觀棋冷眼看著,他本就不信會有‘神龜’預(yù)測未來,而這烏龜比地面高出半個身子,從前是怎么可能被埋在地下的呢。
何必大聲誦讀烏龜背上的字,滿是對興懿皇帝的歌頌,甚至連興懿皇帝的年號都‘預(yù)測’出來。
‘甲辰年九月初一,紫微東移,有興懿圣主御極百載,當開萬世太平!’
在場的人跪倒,高喊‘吾皇萬歲萬萬歲?!?/p>
陸觀棋瞥見烏龜?shù)囊恢蛔ψ由险戳酥焐啊?/p>
興懿皇帝顯然很受用,親自走到烏龜旁邊,伸手觸摸,還讓江歲寧也過去,“烏龜是祥瑞,刻著朕的年號更是老天對朕的嘉賞,來,寧兒,你也摸一摸,沾沾福氣?!?/p>
從寺廟返回縣衙的路上,依然沒有百姓。
到了縣衙,興懿皇帝仍然很高興,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道:“觀棋,你瞧見了,大全數(shù)百年歷史,第一次出現(xiàn)就是在朕的時期,好啊?!?/p>
陸觀棋不似這般‘天真’,道:“皇上難道沒有覺得烏龜?shù)奈恢貌惶珜琶???/p>
興懿皇帝臉一下就垮了下來。
“什么意思?”
江歲寧看到就想阻止陸觀棋說話,“皇上,臣妾……”
“何必說烏龜出現(xiàn)后,他沒有動過,那也就是說,烏龜應(yīng)該矮于地面,至少也要是齊平的,可現(xiàn)在烏龜有半個身子高出地面。”陸觀棋道:“還有,咱們回來的時候,路上依然沒有百姓,津州若真是民風(fēng)淳樸,何必為什么要動這么大的心力將皇上和百姓隔絕開?讓您親眼看到百姓安居樂業(yè)不是更好?”
陸觀棋的話就好像一盆冷水潑在興懿皇帝頭上,他臉色鐵青:“為什么朕只要高興,你就得說點喪氣話?你當朕眼盲,什么都看不到,看不懂,需要你處處提點么?!”
“臣只是把看到的說出來而已。”陸觀棋冷臉道。
“朕看你是瘋了!”興懿皇帝還要繼續(xù)發(fā)難,就被江歲寧的喊聲和一聲茶盞落地的聲音打斷。
“怎么了?”興懿皇帝關(guān)切的問道。
江歲寧舉著滲出血絲的手指:“臣妾不小心劃破了手,皇上,疼?!?/p>
興懿皇帝過去摟著江歲寧安慰:“吹吹就不疼了?!?/p>
“臣妾想回去休息,累了一天了,皇上陪臣妾嘛?!?/p>
江歲寧撒嬌道。
興懿皇帝不是傻子,江歲寧幾乎不撒嬌,可以說撒嬌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想到那日晚上江歲寧和陸觀棋在一起看月亮,興懿皇帝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