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棋把宋清荷側(cè)身放在自己的腿上,用自己衣擺撕下的布條準備給宋清荷包扎住傷口,可這需要脫去宋清荷的上衣。
陸觀棋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抿緊嘴巴,不知道如何是好。
可宋清荷此時臉色越發(fā)蒼白,陸觀棋咬咬牙,嘴里念叨一句:“冒犯了。”伸手解開宋清荷腰間的扣子。
借著火折子的光,陸觀棋看清宋清荷后肩傷口上不少折斷的小木屑,陸觀棋用手挨個拔出,痛的宋清荷發(fā)出嗚咽聲。
“馬上就好?!标懹^棋用自己的外衫護住宋清荷的前身,盡可能的只露出傷口,確保她的體溫不會過快下降。
為了止血,布條要纏的很緊,開始宋清荷還有聲音,后來干脆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陸觀棋慌了,他用衣服裹緊宋清荷,召喚:“忘宜,忘宜。”
手指顫顫巍巍的在她鼻子前感受到還有氣息,陸觀棋如釋重負,后背驚出冷汗。
處理好傷口,陸觀棋把宋清荷背在身上,朝山下走去。
嚴慎行帶人在城門外等,已經(jīng)兩個時辰了,天都開始蒙蒙亮,還是不見陸觀棋和宋清荷的身影,他愈發(fā)急躁。
本來嚴慎行是準備跟蹤陸觀棋赴約,可被陸觀棋用眼神阻止。他就只能帶著親從官和大內(nèi)侍衛(wèi)在門口干等。
按理說,幾個毛賊不可能是陸觀棋的對手,就算要保護宋清荷的安全,那也用不上這么久。嚴慎行朝霧蒙蒙的路口張望,終于在聽到有馬蹄聲的同時看見一個影子朝他們過來。
嚴慎行騎馬迎上,果然是陸觀棋。
他身前是昏迷不醒的宋清荷,靠在他懷里,嘴唇毫無血色,衣服上沾染血跡。
再定睛一看陸觀棋,臉上有幾道血口子,頭發(fā)凌亂。
“哥!”在處理公事或者有皇城司其他人在的時候嚴慎行都會叫陸觀棋‘大人’,可眼下的一幕令嚴慎行心頭發(fā)緊,顧不上禮儀,翻身下馬,先去接宋清荷下來。
“快送忘宜回府,叫大夫!”陸觀棋對把宋清荷打橫抱起來的嚴慎行叮囑。
“哎?!眹郎餍谐鰜硪矝]帶馬車,只能把宋清荷放到自己的馬背上?!案纾蚁茸咭徊??!?/p>
說著又吩咐其他親從官:“照顧好大人!”
“快回去!”陸觀棋急躁的催促道。
早上,斕嬤嬤端著一盆水從陸兆松和宋清荷的房間出來,這時聽見月門外傳來有人急切的走步聲,她定睛一看,是嚴慎行抱著宋清荷,身后還跟著一個小廝。
“我的天啊,大少奶奶怎么了?賊人傷了大少奶奶?”斕嬤嬤撇下水盆,焦急的迎過去。
嚴慎行徑直往里走,道:“快來幾個丫鬟,已經(jīng)請大夫了,馬上到?!?/p>
嚴慎行人剛走進內(nèi)室,瞧見陸兆松穿著內(nèi)衫,腦袋綁著布條,呆呆的看向自己,最后視線落在宋清荷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