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善如!”杜霖發(fā)出哭吼的聲音。
陸進是陸觀棋的父親,當(dāng)著陸觀棋的面咬出來陸進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但顯然叢善如什么都顧不上了,皇城司的陰森恐怖他聽說過,此刻他扒著陸觀棋的衣擺,恨不得一股腦的說出自己全部知道的:“我有證據(jù)的,大人,陸相來是派管家來和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管家的手腕上有塊燙傷!我給他兵防圖的時候看見的!”
陸觀棋低頭看著叢善如,問:“還有什么證據(jù),都說出來。”
杜霖琢磨,與其咬陸進是自尋死路,不如咬出別人來才算是立功。
他搶在叢善如前頭道:“鐘大人勾結(jié)戶部侍郎文長風(fēng)貪污了發(fā)往蓮花縣的賑災(zāi)糧!”
“一個個來。先說陸相?!标懹^棋繼續(xù)問道:“你還知道什么,接著說?!?/p>
叢善如這時已經(jīng)冷靜下來,意識到陸進和陸觀棋的父子關(guān)系,他不住的打顫,“我、我……”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再不說,別怪我無情了?!标懹^棋嫌惡的甩開叢善如揪著自己衣擺的手。
叢善如哆哆嗦嗦:“陸相基本不怎么來杜府,就過年前來過一次,府中好幾個小廝丫鬟都知道,他們都能證明。大人您想啊,都是地位低的去地位高的府上,這顛倒過來本身就不對勁,陸相那次來就是跟我家大人談兵防圖的事兒?!闭f完,叢善如還去勸杜霖:“老爺您快說吧,別瞞著了,還是自己的命重要啊?!?/p>
杜霖大腦一片空白,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拿不出證據(jù)證明是陸進跟他買的兵防圖。
“陸相是來找我要我弄出來一份兵防圖,可是我沒證據(jù)……”杜霖因為恐懼開始嘔吐。
陸觀棋等著他吐的差不多了,讓康遠拿了碗溫水過來給杜霖。
喝了溫水,杜霖稍微緩過口氣:“怎么辦,我只有府上的人證,沒有一點物證……”
“為什么他敢找你說兵防圖的事兒,他是不是知道你一直在偷著往外帶軍情,否則萬一你不愿同流合污,豈不是會出賣他?”陸觀棋問。
杜霖雙手捧著碗,回道:“陸相知道我依附于他,肯定會答應(yīng)他的要求,況且他給我兩萬兩,我沒理由拒絕……”
“你剛才說的鐘大人,是指鐘赟?繼續(xù)說。”
杜霖的聲音帶著哭腔:“我是無意中聽見鐘大人和文長風(fēng)說話,才知道他們將發(fā)往蓮花縣的賑災(zāi)糧和其他物資扣了大部分,當(dāng)時鐘大人還撞見我了,我很尷尬,說自己什么也沒聽見,就走了,其他我也不知道了。”
陸觀棋看向康遠:“拿筆墨來,讓杜霖和叢善如把剛才說的都寫下來,簽字畫押?!?/p>
嚴若敏已經(jīng)連著幾天沒見到兒子了,以前就算是忙,陸觀棋也會傳個信回來,難道是兒子出事了?
她越想越不安,吩咐小廝備車,她要去趟皇城司。
嚴若敏方穿過垂花門,忽聞身后一聲:“嚴姨娘留步。“
她旋身望去,但見陸兆松立于青石階前,劍眉微蹙,面色沉凝。
“嚴姨娘要去哪兒?”
“我去趟皇城司看看觀棋,幾天不見他人,連個信兒也沒有,我擔(dān)心?!?/p>
“爹和我說了?!标懻姿珊斫Y(jié)微動,“觀棋自愿和陸家劃清界限,已經(jīng)不是陸家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