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荷從不信鬼神之說,做人做事只求問心無愧。要是真的舉頭三尺有神明,那么父親為什么會蒙冤,宋府滿門為什么還會無辜喪命。
她笑著道:“大師抬舉了?!?/p>
陸夫人也不信:“忘宜是陸家的兒媳,能為陸家傳宗接代,將來替夫君管理好陸家即可,這怎么能算是功成名就呢?!?/p>
普濟大師似乎還沉浸在為宋清荷的相面之中,他瞇著眼睛,自言自語道:“確是陸家人,也確能功成名就?!?/p>
陸家人,宋清荷的笑意中不屑占據(jù)大半,她恨不得殺光陸家以消心頭之恨,這老和尚,真是能胡說呀,難怪給陸夫人騙的團團轉,每年拿著黑心錢來做功德。
“那就借大師吉言了?!标懛蛉嗽铰犜胶?,先應下算了。
普濟大師此時從感慨中恢復,道:“還有半個時辰便是貧僧師弟廣濟的佛理時間,夫人可要去聽?”
“去,去。廣濟師傅的佛理,簡潔透徹,鞭辟入里,是真的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忘宜,你也一起跟著聽聽吧。”陸夫人扭頭對宋清荷道。
宋清荷輕輕的晃了晃頭:“娘,我有點頭疼,想早點休息?!?/p>
陸夫人遺憾道:“那好吧,你先回去,讓雪瑩給你按摩一下穴位,能舒服點?!?/p>
宋清荷應聲:“好的,娘。”
京城皇城司。
陸觀棋聽完宮中禁衛(wèi)的匯報,準備回陸府休息,剛走到院門口就看見嚴慎行急匆匆的朝他走來,兩步并作一步。
“出什么事了?”陸觀棋看他神情慌張,察覺不對。
嚴慎行反倒吞吞吐吐,眼睛不敢直視陸觀棋,小聲回答:“那個,宋勝被人救走了?!?/p>
“什么?”陸觀棋厲聲追問。
嚴慎行道:“一炷香前,宋勝被一黑衣人從大牢救走,因為他不是重刑犯,所以衙門沒怎么太注意看管……”
當陸觀棋出現(xiàn)在宋勝被扣押的大牢,看到門鎖被砍斷,掉在地上,身后瑟瑟發(fā)抖的捕頭唯唯諾諾,說:“陸大人,前天牢里來了一批山賊,個個會武,所以衙役們都集中看管他們去了……小的尋思著,宋勝就是個普通案犯,鎖著就行……沒想太多……”
現(xiàn)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陸觀棋吩咐捕頭立馬全城搜捕。
“是,大人,小的這就安排?!辈额^如釋重負,沒有被陸觀棋責罰,謝天謝地,立馬離開。
嚴慎行說出自己的疑問:“難道是宋清荷?”
陸觀棋背手站在牢房中央,冷靜的分析道:“京都府的大牢就算再無人看管,可這里的構造走勢,想要救人出去,絕非易事。宋清荷要是能找到這樣一個人幫她,說明她和宋家的背景,我們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先讓衙役找找看,康遠馬上要帶朱夫子回京了,這也是我們底牌?!?/p>
菩提寺廂房。
宋清荷坐在鏡子前,右手輕輕撫上頭上的一只點翠金發(fā)簪,門口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一個男人被推了進來。
聽見聲音的宋清荷起身,慢慢的走向外室,一眼便瞧見了慌張無措、搞不清眼前情況的宋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