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荷握著和離書,直到紙張被握得縐縐的,她道:“在我離開之前,我要幫你查明你當(dāng)年墜馬的真相?!?/p>
不能讓陸兆松獨自面對陸成業(yè)這個最大的危險。
這也是宋清荷能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陸兆松他喉頭滾動兩下,背肌驟然繃緊,“你再不走,若是叫我父親知曉你的身份,恐對你不利。你走吧,我是陸家人,你不應(yīng)該掛著我的生死?!?/p>
宋清荷秋水明眸正色望他,一字一頓道:“你和他們不一樣?!?/p>
陸兆松頓覺心尖兒顫了顫,這一句不一樣,仿佛將陸兆松從陸家的罪孽中生生拽了出來。他凝視著宋清荷的眼睛,不知覺的紅了眼尾。
另一邊,回到京城的嚴慎行并沒有見到陸觀棋,小五告訴他大人帶人去了崇北查糧案,這幾天還不斷地從京城調(diào)人過去,連裴家都被查了。
嚴慎行忽而明白了陸觀棋的用意。
他在借查李淺徹底斷了陸進的勾當(dāng)。
嚴慎行只回府換了件衣服,去陸府見了嚴若敏,便又騎快馬去趕去崇北。
嚴慎行邁出陸府的門檻,同時一個男人騎馬在陸府門口猛地勒緊韁繩,不等馬兒停穩(wěn)他就翻身下來,腰間的令牌碰上腰帶上的鉚釘叮當(dāng)作響,往陸府里跑。
嚴慎行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男人。
他分明看清令牌上寫著一個‘崇北衙門’。
男人在管家的引路下來到星月樓,見到了陸進。
陸進坐在椅子上看書,翡翠則靠在羅漢床上用手撐著頭犯困。
管家和男人的腳步聲驚醒了翡翠。
“大人!”男人單膝跪下,雙手抱拳與頭頂平齊。
男人沒注意到翡翠也在,張嘴就要說話,被陸進制止。
“翡翠,你回避一下,我有公務(wù)要談?!?/p>
翡翠連忙起身,走到陸進面前行禮后退出屋子。
陸進合上書本,問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進京了。”
男人急切的開口道:“大人,陸大人在崇北已經(jīng)開始查裴家商號了,鄭大人特派小的向您稟告?!?/p>
陸進眼皮驀地一跳,瞳仁猛然縮成針尖大小。端起案幾上的青瓷茶杯,忽然從喉間溢出一聲冷笑:“觀棋查了這么久,是該走到這步了?!?/p>
話音未落,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陡然收緊,“你且回稟鄭大人,只管安安生生將心放回肚子里?!八槠鸨K中漂浮的茶梗,眼中寒芒乍現(xiàn),“棄了裴家這枚棋子,本就在我的計劃之內(nèi)。“
“那……鄭大人什么也不需要做么?”男人試探性的問道。
“讓他配合觀棋,李淺那老賊精得很,雖然相信觀棋的能力,可還是得防著點老賊做小動作。”陸進吩咐道?!耙院?,有事隨時飛鴿傳書,還能快些。”
陸成業(yè)邁進星月樓的院子,瞧見翡翠一人坐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