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柏山突然來了主意:“兄弟,你能借我點么,一張就行,我肯定能回本!”
裴忌眼珠一轉(zhuǎn),盯著自己手里的牌,又抬眼看看黃柏山:“行吧,碰上就是緣,借你一張,我看你也能回本?!?/p>
黃柏山雙手接過,感恩戴德的拜了兩下:“謝謝謝謝。”
黃柏山居然還真的就靠這一張碼牌翻了本,連著七八局下去,贏回來了七十兩,他還想繼續(xù)被裴忌攔下:“差不多了昂,你運氣再好也不能連著贏十幾把吧,這次行了,下次再來唄。”
黃柏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將面前的碼牌還給裴忌一張,其余的都拿在手里:“我去換了銀子,一會兒兄弟我請你吃飯,感謝你慷慨借碼牌!”
裴忌和黃柏山從賭坊出來,匯入早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兩個人順著街市往附近的早市走去,黃柏山心情大好,“今天真是多虧遇見兄弟了,是我的貴人啊。我叫黃柏山,你呢?”
“我叫阿忌。黃兄弟,你是這兒的??兔矗课液孟袂皫滋煲惨娺^你。”
“我有錢就過來玩兒,沒錢,那就沒辦法了。”
“我是落雁城人,來京城投奔姐姐姐夫,姐夫嫌我在家礙眼,就給我銀子讓我自己出來找樂子。黃兄弟以后能不能帶著我?我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哪兒好玩。”
黃柏山一拍大腿:“好啊,我最知道哪兒有好玩的了。我也不是京城人,我和你差不多,前幾年跟著姐夫一家搬到了京城。我姐夫在這兒做官?!?/p>
黃柏山說這話時眉飛色舞,洋洋得意,眼神還時不時的瞥向裴忌,等著他崇拜。
裴忌笑著道:“今天的飯我請了!”
接下來的幾天黃柏山帶著裴忌到處玩樂,酒肉朋友就是熟悉的快,第二天裴忌便知道了黃柏山的姐夫是誰,第四天更是在醉酒的黃柏山口中聽到了他大罵姐夫韋毅忘恩負義,對自己摳摳搜搜。
“就給那么點錢,好干什么的?!”黃柏山臉通紅,氣的猛拍桌子,引得酒樓其他人紛紛側(cè)目。
裴忌拍拍他后背,安撫他情緒,勸道:“那是你姐夫,小聲點。”
“他沒我,都來不了京城你知道么?!”黃柏山嗤笑道:“他還瞧不起我,他不就是仗著祖上做生意攢了點錢么,有什么了不起,真是的!”
裴忌眼珠一轉(zhuǎn),問:“他是當官的,來京城肯定是因為干得好,和你還有關(guān)系?”
黃柏山不屑一顧:“那是。他干得好,還不是因為我?guī)兔Γ夜诓糯竽?。?/p>
裴忌見他始終沒有說到重點,便出言刺激:“得了吧,你都伸手問你姐夫要錢花,你還能幫你姐夫?你能干啥呀,我可不信。別吹牛了昂?!?/p>
黃柏山左看右看,見沒人注意到他們這邊,壓低聲音道:“他在五姑娘縣幫朝里一個大官賣私鹽,但實際上是我給他出謀劃策,不僅出主意趕走了礙眼的縣丞,還找朋友假裝偷盜官鹽,造成五姑娘縣官鹽短缺的假象。全都是我一手做的!他就動動嘴?!?/p>
裴忌追問:“那你知道是朝里哪個大官么?”
黃柏山很認真的思考半晌:“知道,好像是姓陸?!?/p>
“切,你怎么能證明是他,我懷疑你都是胡說的。從姐夫那里拿不到錢了,現(xiàn)在氣急敗壞?!迸峒申庩柟謿猓斐隹曜訆A了塊牛肉塞進嘴里。
黃柏山氣的瞪大眼睛,“我當然有證據(jù)啊,我……”
“黃柏山?”忽然身后傳來一個低沉且不悅的男聲,打斷了他的話。
裴忌立馬回身看去,是個年紀較長的男人,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廝模樣的年輕人。
男人走過來,滿臉的嫌棄:“夫人讓我出來找你,你果然又在這家喝酒。快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你不就是個管家么,跟在我姐夫身后狐假虎威。你回去告訴我姐,想再不給我零花銀子,我就再也不認她這個姐姐!”黃柏山站起身,身子搖搖晃晃,指著男人道:“記住了。”
男人一個眼神,身后的兩個小廝上前一左一右架著黃柏山就往外走,黃柏山撐長脖子大聲道:“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