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喝了兩大碗酒的黃柏山臉開始發(fā)紅發(fā)脹,他嗤笑一聲:“他也就在我面前找找平衡,在那個姓陸的面前,像個狗一樣?!?/p>
“哎,對了,上次那事兒你還沒說完呢,你說你姐夫販過私鹽?真的假的?這東西一般人想販都販不了呢,看來你姐夫還是挺有門道的?!迸峒捎纸o黃柏山倒?jié)M酒。
黃柏山嘲諷的語氣道:“他特別會做狗。當年捐官捐出個縣令,但是他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五姑娘縣是個窮鄉(xiāng)僻壤,在那兒啥前途都沒有。可是再往上疏通,他想送錢都不知道送給誰!于是他就借著去州府公出的機會,但凡是個官兒,他都給人送禮、請吃飯,還真就讓他碰上了。有個人給他引見認識了一個在京城的大官,我姐夫胸無點墨,可是就是家里有錢,他沒少給那個姓陸的送禮,后來姓陸的手里有批私鹽,就問他愿不愿意販賣。我姐夫立馬就答應了?!?/p>
他壓低聲音,嘴角滿是輕蔑:“他對販私鹽能賺多少錢不在意,他不差錢,但他得討好姓陸的啊。那五姑娘縣叫他禍害了大半年,后來不知道怎么,不干了,收手了。他也得到好處,被姓陸的調(diào)到了京城。要不然你以為他憑啥能一路從小縣城到京城?那認識的字還沒我全呢?!?/p>
裴忌一副不怎么信的樣子:“這不會是你胡言亂語出來的吧,你有證據(jù)么?”
“我,就是人證?!秉S柏山拍拍胸口。
“切,我還以為你有什么證據(jù)呢,人證可沒有物證實?!迸峒刹荒蜔┑陌巡送巴屏送疲骸摆s緊吃飯吧,少吹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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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柏山容不得被質(zhì)疑,好勝的勁兒上來了,他身子前傾,神神秘秘的低頭抬眸,道:“我留了封信當傍身的寶貝?!?/p>
裴忌挑眉:“什么信?”
蓮花縣縣衙。外面天色漸黑,蕭如晦和宋清荷坐在傅驚鴻的廂房外屋里,傅驚鴻只著里衣,手里捧著藥碗一口氣喝下。
“王爺!”邵校尉興沖沖的從外面進來,身后的士兵押著阿凱進門,阿凱垂頭不語,被士兵一推,直接摔倒在蕭如晦面前。
“王爺,我們找到了另一批受害者,他們在山里挖礦,沒想到還發(fā)現(xiàn)了個看守?!鄙坌N緦@意外之喜顯得十分高興又解氣,“我們核查過被擄走的蓮花縣百姓已經(jīng)全部找到,還有十幾個人自稱是楚州人士。山里實在是地廣難走,跑掉的守衛(wèi)不好找,這個混在受害人里,開始還不承認,是有人揭發(fā)才知道他的身份?!?/p>
邵校尉沖著阿凱厲聲道:“快說,你叫什么名字,你們在山里做什么勾當,是受誰指使,你的同伙去哪兒了!”
阿凱跪在地上,也不言語。
蕭如晦剛要開口,門外傳來一個少年的喊聲:“他不是壞人!他不是壞人!”
蕭如晦看向邵校尉:“誰在外面說話?”
邵校尉臉上露出無語的表情:“我們抓這小子回來的時候,有個少年,也是被綁到山里的,非說這小子不是壞人。怎么還追過來了,屬下去看看。”
蕭如晦道:“讓他進來?!?/p>
得到允許,少年從外面跑進來,看見蕭如晦后立馬跪下,“草民苗大樹,見過王爺。王爺,阿凱他不是壞人?!?/p>
“他叫阿凱?”
“嗯,阿凱是負責看守我們這些在山里挖礦的守衛(wèi),但是他和那些人不一樣,他不欺負我們,只要是那些人不注意,阿凱還會允許我們休息會兒。所以王爺,阿凱真的不是壞人,您不能殺他。”苗大樹說的很嚴肅,他還扭頭看向阿凱,“你知道關(guān)于那些壞人什么信息,一定要都告訴王爺,王爺帶人把壞人抓起來,你就不用擔心你娘的安危了?!?/p>
阿凱仍然閉口不言,蕭如晦耐心的問道:“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若是有隱情,本王一定會替你主持公道?!?/p>
“快說呀阿凱?!泵绱髽渲钡拇叽佟?/p>
阿凱這才開了口:“小民水阿凱,是楚州水家村人。自小父親去世,母親改嫁到鄰村,小民是被奶奶扶養(yǎng)長大的。去年秋天奶奶去世,小民去鄰居投奔母親。母親改嫁后和繼父生了三個孩子,家里條件不好,繼父很不歡迎小民的到來。有一天,母親鄰居倪大娘的兒子從外面回來探親,看見我在家里無所事事,就問小民要不要出去跟著他干。開始小民不想去,因為倪哥看著脾氣不太好的樣子,小民害怕。但是繼父知道后,去找倪哥,讓他一定要帶著小民出來謀生。小民就這么,跟著倪哥來到了蓮花縣。來了以后才知道是在山里做守衛(wèi),看著那些人采礦?!?/p>
蕭如晦問:“倪哥是背后之人,你可知?”
阿凱想了想:“小民只見過那人一次,倪哥讓小民叫他褚老板。倪哥跟褚老板介紹,說都是楚州老鄉(xiāng),可以信。褚老板讓小民好好干,說是等事成后,給小民五十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