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凱想了想:“小民只見過那人一次,倪哥讓小民叫他褚老板。倪哥跟褚老板介紹,說都是楚州老鄉(xiāng),可以信。褚老板讓小民好好干,說是等事成后,給小民五十兩?!?/p>
“關(guān)于這個金礦,你還知道什么?”
“有一次聽倪哥和別人說話,這金礦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十幾年了,沒上報朝廷,現(xiàn)在抓緊開采,能采多少算多少。最后提取出金子,是要運(yùn)到楚州去做,山里只管挖些毛坯料子?!卑P瘦削肩背微微發(fā)顫,道:“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求王爺開恩!若是被他們曉得是小民多嘴,他會對小民的母親下手的!”
破舊布衣下傳來牙齒打戰(zhàn)的聲響,阿凱忽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仰起臉:“前幾天倪哥還活生生打死一個想要逃跑的年輕人?!?/p>
蕭如晦道:“本王自有分寸。你們一共有多少看守?”
阿凱回憶后回:“礦山里算上我有五個,那邊剝離原料的地兒好像是兩三個。”
“他們有可能逃去哪兒,或者說,這些看守是從哪兒來的蓮花縣。”
阿凱仔細(xì)想了想:“他們和小民一樣,都是楚州口音,褚老板也是!”
蕭如晦若有所思,劍眉下壓:“一會兒本王會請畫師畫出看守們的畫像,需要你一一描述,要盡可能的像,知道了么?”
阿凱點(diǎn)頭如搗蒜:“小民知道?!?/p>
“你多一份戴罪立功,你的罪就輕一分。念你是從犯,受到了倪哥等人的迷惑,若能引官府擒住匪首,別說牢飯,便是枷鎖也未必沾得你身?!笔捜缁蘼曇舻统?,俯視著階下之人。
阿凱仰頭對上蕭如晦的視線,整個人挺直后背,忽的重重磕下,額頭和地面碰觸發(fā)出‘咚’的一聲。
“謝王爺開恩?!?/p>
邵校尉帶走阿凱和苗大樹,房間里剩下宋清荷他們?nèi)恕?/p>
傅驚鴻道:“楚州的褚老板……我好像聽人說過,楚州原本有個勢力龐大的山匪,這家人在楚州盤踞了百年。好像是他們的祖先是賤民,沒有姓氏,在楚州定居后便自稱‘褚’姓。先帝時期曾派兵剿匪,最后是詔安了這些褚氏子弟。有沒有可能是一個‘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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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如晦胳膊搭在椅子的扶手上,道:“等畫像出來,命邵校尉帶兵去楚州搜捕。發(fā)現(xiàn)金礦十幾年,居然一直秘而不報,這盤棋大得很?!?/p>
一直沉默只聽的宋清荷二開了口:“王爺,我有一愚見?!?/p>
“姑娘請說?!笔捜缁迋?cè)身面向宋清荷,神情認(rèn)真。
他從未將宋清荷視為單純的深閨千金,反而是十分欽佩她的勇敢和智慧,所以很想聽聽她的意見。
“發(fā)現(xiàn)金礦可能是偶然,但確定金礦,絕非普通人能做到的。而大全這類勘礦師恐怕人數(shù)也不過百,他們勘察礦體通常是官府邀請。我們或許可以查查十幾年前從官府這里有沒有邀請過什么勘礦師來蓮花縣。找到這個勘礦師,興許順藤摸瓜便能找到幕后之人?!彼吻搴捎浀糜讜r隨父在彰德縣生活過一年,期間有一地報發(fā)現(xiàn)了疑似鐵礦的線索,父親便請勘礦師來彰德縣確認(rèn),因?yàn)楫?dāng)時朝廷沒有空閑的勘礦師,父親還等了一個月。
“嗯,姑娘所言極是。我這就查縣志,不給任何人偷梁換柱的時間?!笔捜缁奁鹕恚瑢σ哺酒饋淼母刁@鴻道:“你傷勢未愈,還是多多休息?!?/p>
“縱有幾分傷痛在身,倒也不礙事。我和王爺一起看縣志,不是多雙眼睛么。”傅驚鴻道。
“我還有雙眼睛,姑且借王爺一用?!彼吻搴奢笭栆恍Α?/p>
蕭如晦側(cè)身看著宋清荷,眸子里映著燭火和她的身影:“那就勞煩姑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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