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四個死人是從哪兒來的?
難不成真的是傷害陸成業(yè)的那幾個人?
陸觀棋看著父親的眸子,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他們父子之間并無信任可言。
“觀棋辛苦了,這四人在哪兒,我去看看?!标戇M眼眸微瞇,指節(jié)摩挲大拇指上的扳指,開口道。
陸觀棋帶著陸進到了皇城司的義莊,只見四具尸體蒙著白布,白布上還浸染了斑斑血跡。
負(fù)責(zé)這里的莊頭立于一側(cè):“相爺,大人,四個犯人的尸首在此,要掀開白布么?”
陸進嫌惡的微微側(cè)過頭:“不用。”
從義莊出來,陸進和陸觀棋并肩走向停在院外的馬車。
陸進道:“觀棋,你是怎么抓到這幾個人的?”
陸觀棋回:“我派人去事發(fā)的街巷找尋目擊者,根據(jù)他們的描述和行事風(fēng)格,推斷出這些人絕非普通的百姓,應(yīng)該是會武功的。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了有一伙人近期藏在城里,在各家大型的店鋪門口踩點?!?/p>
陸進停住腳,面向兒子:“你確實能力出眾,不枉費皇上對你的信任。和南枝郡主的婚事當(dāng)真不再考慮?”
“不考慮?!?/p>
“你不娶郡主,我可以答應(yīng),但是我決不允許你娶個有夫之婦進門?!?/p>
“觀棋知道?!标懹^棋垂著眼簾,道。
眼下,陸觀棋倒是沒有想那么多。等另立府邸,把娘接走,他做什么都沒人能奈何得了。陸進最多是把他從陸家族譜除名,還能怎么樣。
他對陸家,對父親的感情,和從前不一樣了。
父子二人回到陸家,人剛邁進大門,守門的小廝便通稟:“韋毅大人求見,在前院的松樹廳。”
陸進對兒子道:“你回去休息吧?!?/p>
“是,爹。”陸觀棋頷首應(yīng)道。
陸進邁著四方步剛出現(xiàn)在松樹廳的門口,候在那里的韋毅放下已經(jīng)端到嘴邊的熱茶,立馬起身迎了出去。
“下官見過相爺?!?/p>
韋毅的方言味兒很濃,眉毛和眼梢是抑制不住的諂媚之色。
陸進道:“來京城也三年了吧,怎么這口音就是是改不過來了呢?”
韋毅乖巧的跟在陸進身后走進松樹廳:“鄉(xiāng)音難改,下官會多加練習(xí),爭取明年說口京腔?!?/p>
陸進一擺手:“算了,你還是說你的五姑娘音吧?!?/p>
說著,他坐到了上座,韋毅就身體微躬的站著。
“相爺,下官的小舅子……什么時候能放出來呀?他姐知道他去冒充‘兇手’,哭的昏天暗地,生怕這個弟弟回不來?!表f毅陪著笑臉。“下官和她說了,就是走走過場,馬上就回來。她非以死相逼,讓下官來打聽打聽……”
韋毅眼珠子時不時的轉(zhuǎn)向陸進,觀察他的反應(yīng)。
陸進反問:“你找的混混,是你小舅子?”
“是呢,下官蒙相爺提攜,來到京城赴任,學(xué)政是個清水衙門,也沒什么事兒可做,所以手下信得過的人就少……上次相爺?shù)姆愿酪坏?,下官著急呀,可不能給您的事兒耽誤了,就讓小舅子充當(dāng)一下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