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如晦下頜微不可察地一點:“嗯,好好睡一覺。今天是春節(jié),我晚上要進(jìn)宮,等我回來,你我同守歲。”
不到半個時辰,陸觀棋便醒了過來,明月守在一旁,立馬高興的去把外室的阿絮找來:“阿絮阿絮,陸大人醒了!”
陸觀棋看著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陌生的明月,還有掀開珠簾露出腦袋道:“我這就去請王爺過來?!钡陌⑿?,他心里咯噔一聲,立馬追問:“清兒呢?清兒在哪兒?”
“你說宋姑娘呀,在隔壁的廂房休息呢,你別起來,會抻著傷口?!泵髟乱娝麚沃觳财鹕砩踔烈碌?,急忙道。
陸觀棋還是站起來,畢竟習(xí)武多年,他已經(jīng)能夠下地走動了:“我要親眼見到清兒。”
他執(zhí)意往外走,明月跟在身旁勸也勸不住,兩人剛走到外室門口,蕭如晦推門進(jìn)來。
“王爺,陸大人非要去親眼瞧一瞧宋姑娘才放心,奴婢勸不住?!泵髟铝ⅠR道。
蕭如晦示意明月退下。
“宋姑娘還在休息,等她醒了她過來看你。我叫蕭如晦,是宋姑娘的朋友?!?/p>
“蕭如晦?”陸觀棋眉頭緊蹙。
內(nèi)室,陸觀棋坐在床邊,蕭如晦坐在對面的羅漢床上,兩人之間隔了不到一丈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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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永王?”
“嗯,我就是廢太子的親弟弟,常年生活在山陽府的蕭如晦?!笔捜缁薜溃骸拔抑滥阆雴柺裁?,我為什么會和宋姑娘認(rèn)識。因為我和裴亭云是舊識,他將宋姑娘托付給我照顧,我便有責(zé)任保護(hù)她?!?/p>
陸觀棋似乎并沒有完全相信蕭如晦的話,依然警覺的盯著他:“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山崖下?”
蕭如晦解釋了一遍。
“這么說,清兒和你講了我是殺宋家全家的真兇?”
蕭如晦很認(rèn)真的頓了頓,“她同我講了卷宗中的疑點,能夠?qū)⒆C據(jù)做的如此完美,陸大人怕是做不到。”
陸觀棋眼簾低垂,目光里藏著萬念俱灰的黯淡:“宋家人確實是死于我手,這一點我推不掉?!?/p>
“你準(zhǔn)備怎么處理和宋姑娘的關(guān)系?帶她到陸進(jìn)面前么?”
陸觀棋急著道:“當(dāng)然不可能。我不允許任何人動清兒一根汗毛!”
羅漢床上一張案幾,鎏金香爐吐著龍涎香,蕭如晦的目光落在香爐上,聲如碎玉:“自古忠孝不能兩全,這話在你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極致。你替陸進(jìn)在崇北私糧案中洗脫嫌疑,此乃愚孝。不能要求每一個人都有大義滅親的勇氣,但現(xiàn)在你是否真的愿意為了宋姑娘違抗陸進(jìn),我持懷疑態(tài)度。若是你想借此討好宋姑娘,沒用的,她不會原諒你。”
話音一落,蕭如晦看向陸觀棋。
陸觀棋道:“皇上登基后清算了一批貪官污吏,這些人中有人與廢太子交好,但他們貪贓枉法該殺。宋泊簡是唯一一個,僅僅因為與廢太子交好就被扣上販?zhǔn)鬯禁}罪名的人,我后知后覺,這雙手早已沾滿了宋家人的血?!?/p>
言及此處忽地頓住,他握緊拳頭:“臟了,洗不干凈?!?/p>
鎏金香爐里龍涎香忽亂,蕭如晦眸子倒映明滅火光:“如果有機(jī)會棄暗投明,陸大人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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