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成業(yè)眸光微動,作出一副關(guān)切模樣:“爹,二哥身上還有傷呢,要不然我跟您去吧?!?/p>
陸進眼鋒如刀掃來,陸成業(yè)喉頭一哽,訕訕低頭閉嘴。
“習(xí)武多年的身子骨,不至這般嬌貴吧?可以吧?“陸進問。
陸觀棋回道:“沒問題?!?/p>
“嗯。這家里就你也在朝為官,你不去不好?!标戇M說出自己的考量。
吃過飯,陸年帶著下人往馬車上裝備好的禮物,陸進和陸觀棋朝大門走去。
“爹想通了,宋清荷不過是個婦道人家,還是給她條活路。觀棋,你可以放心,爹說話向來是一言九鼎,不會追究她替嫁的罪?!标戇M說的很巧妙,將自己對宋清荷的追殺說成是婚事上的‘李代桃僵’。
陸觀棋道:“她只身一人,無親無故。說真的,就算爹放她一馬,她一個人也不一定能活成什么樣。想她之前對我不過都是曲意逢迎,我這心,已經(jīng)涼透了。”
陸進挑眉,試探的意味十足:“你放下了?”
“放下了,不放下也不行,她對我從頭到尾都是欺騙?!标懹^棋鄭重其事道:“爹,以后陸家還是以前的陸家。”
陸進剛想伸手拍拍兒子的肩膀,忽然想起他肩膀上的傷,便收回了手:“我們父子齊心,其利斷金。將來你大哥再考取功名,咱陸門三父子將來必能流傳于世。”
陸進到了德親王府,才知德親王不在家,而是去了空春園。
管家躬身道歉,請陸進陸觀棋上座,說德親王應(yīng)該很快就會回來。
陸進笑著表示無妨,既然來了,那就把禮物先放下,回頭再和德親王一敘。
官家跟在陸進身后連聲道:“實在對不起,我家王爺一回來,奴才就同他稟告。陸相慢走。”
陸進在外人面前總是這樣的笑呵呵,慈眉善目,顯得很友善。
剛一坐進車廂,陸進瞬間收斂起笑容,板著臉,道:“瞧見了吧,永王進京,擾亂了太多人原本的計劃和步調(diào)。德親王是永王的長輩,他居然去空春園拜訪,看來他不知道皇上調(diào)永王進京的目的究竟為何,心里慌了?!?/p>
陸觀棋問:“您準備什么時候去拜訪永王?”
這需要和宋清荷通氣,空春園遠沒有陸府大,陸觀棋擔(dān)心陸進會在空春園見到宋清荷。
“大家都摸不清狀況,去拜訪他的人很多,既然我就過幾天再去,不見則已,見了,就必須給永王留下深刻印象?!标戇M顯然有自己的打算。
陸觀棋不語,只點了下頭。
“行了,我們下一家去定遠侯府。”
陸府的馬車碾過青石板,朝下一條街走去。
此時,一個人躲在德親王府對面的胡同里,半張身體露在外面,目送陸府的馬車走遠消失在街角,這個人才收回身子。
一間茶樓的包廂里,一個男人背對著門口,聽屬下跟自己匯報陸進和陸觀棋這一天都去了哪幾家府上。
男人端起茶杯,目光透過熱茶的氤氳落在案幾之上,抬袖淺啜半口道:“這對父子好生奇怪,看來他們之間有秘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