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釋慧明走了,青衫看他拎來的不少東西:“李楓,把東西都拆了,看看是什么?”
“天江,你吩咐人把批文都送到將軍府,別耽誤六房正事?!?/p>
李天江把紙張都拿走,李楓也把桌上的一堆禮物拆開了,有茶葉,干貨,糕點等七八樣,東西雖多,但并不貴重。
午飯后青衫找到楊開軒:“楊先生,你似乎有話想對我說?”
楊開軒看著青衫欣慰的笑:“知道瞞不過你,去我房中說?!睏铋_軒推開房門,伸手示意青衫先進(jìn),青衫也伸手:“楊先生請?!?/p>
兩人坐好后,楊開軒看著跟進(jìn)來的李楓:“李公子,我和青衫說幾句話?!鼻嗌酪矊顥鼽c頭,李楓出了楊開軒的房,守在門外。
青衫靜靜的看著楊開軒,一雙眼睛頗為好奇。
“你和東風(fēng)認(rèn)識多年,一步一步經(jīng)營做大,心性見識都高于旁人。其他的我不談,今天我只說一件事,你年齡不小了,過了年就十六歲,也是姑娘一生中最好的時候,擱在平常人家已經(jīng)到了成親生子的年歲。你身邊的郭長鳴,門外守著的李楓,李天江,劉英,還有東風(fēng),這又新來一個初子十一,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俊俏好小伙?!?/p>
“按理來說,此事我不該多管,但你們幾人上面沒有長輩教導(dǎo),我長你們十多歲,也是從這個年歲過來的。我知道你心中無雜念,可他們都是年輕氣盛的少年,此時年紀(jì)尚小,懵懂不知男女之情。再過兩年,恐會生事端,成大事者不僅要看遠(yuǎn)處,也要看到近處。我言于此,你仔細(xì)斟酌?!?/p>
青衫思慮一會,苦笑道:“是我疏忽了,多謝楊先生教導(dǎo),此事我回去好好想想?!鼻嗌莱隽碎T,她一直把身邊幾人當(dāng)小孩看,就像班主任帶學(xué)生一樣,偶爾看著他們犯傻還挺可愛。真的要好好想想怎么處理,還要顧著些別傷了他們的自尊心。
李天江剛回來看到青衫站在二樓走廊,便上樓:“姑娘,信件我已經(jīng)安排人送回去了?!?/p>
“好?!鼻嗌擂D(zhuǎn)身剛要走,又回來:“我記得學(xué)舍也有女學(xué)生,給我找兩個我?guī)г谏磉叀!?/p>
“現(xiàn)在應(yīng)天城就有兩名,我著人喊她們過來?!崩钐旖f完就要出去。
“等等,我跟你一起去。明天侯府壽宴,我去買點東西?!?/p>
先去燕舍接了兩名女學(xué)生,一位名叫小琴,一位叫桃子,暫時作青衫的隨身丫鬟。青衫帶著兩人在應(yīng)天城逛了一下午,給寶靈,長意小姐,大夫人,老夫人等買了不少禮物。
在小琴,桃子兩人的服侍下,青衫痛快的洗了一個大澡,從浴桶出來后感覺自己輕了好幾斤。青衫的頭發(fā)長至腰間,沒有吹風(fēng)機(jī)的日子頭發(fā)很難干,屋中放了一盆炭火,桃子正用盛著熱水的銅熨斗整理衣裙,青衫則坐在床邊讓小琴擦頭發(fā)。
“小琴,會梳頭嗎?”
“會,在學(xué)舍學(xué)習(xí)的時候,李舍長找嬤嬤教習(xí)過?!?/p>
“那明天給我梳一個漂亮的頭型,去平定侯府參加壽宴,可不能丟了我們西南軍的臉面?!?/p>
十二月二十四日,青衫比往日起早了半個時辰,打著哈欠坐在凳子上,小琴用梳子沾著頭油一層一層的把頭發(fā)梳開。
“姑娘頭發(fā)養(yǎng)的真好,應(yīng)天城的小姐們喜歡把頭發(fā)梳的高高的,我給姑娘梳個朝天髻,如何?”
“我在街上見過,就那個朝天髻吧?!鼻嗌罎M頭青絲又黑又亮,小桃別出新意的在腦后又作了一個燕尾,便成了朝天燕尾髻。
桃子拿出耳墜要給青衫帶上,青衫搖頭:“先不用,戴一對長流蘇發(fā)簪試試?!?/p>
最后在雙鬢插上長至脖頸的流蘇金簪,青衫左右對鏡望了望,點點頭。
“耳環(huán),項圈,后壓還用嗎?”
“這樣就挺好,簡單大方,一會披上白狐大氅剛剛好?!弊詈蟠┥辖{紫色的上衣,寶藍(lán)色的下裙,外罩絳紫對襟加棉大袖外裳,外裳拖地半尺,顯得整個人長身玉立。
剛出門就遇到了楊開軒,楊開軒眼里閃過驚艷,連連點頭:“本就亭亭,裝扮起來說句仙恣玉貌不為過。”
青衫也笑著回:“多謝楊先生稱贊。”不嬌不羞,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