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長鳴拉來一個木箱子,青衫打開箱子,里面是一本本的名冊。
長鳴對著箱子道:“所有的參與者都在這?!?/p>
青衫看著箱子,吩咐出聲:“把箱子拉到府門口?!敝艹珊蛯O慶把箱子抬到郭府大門口,不明真相的路人對著燃燒的火堆指指點點,直搖頭這么好的書燒了可惜。青衫拿起名冊一本一本的丟到面前的火堆中,看著名冊全被燒盡才又回到院里。
“明天早上我出城?!遍L鳴面帶悲戚的看著青衫。
“好,我送你一程。”
“我舍不得你。”長鳴來回的只說這一句,每說一次,他的心便痛一下。這天晚上,長鳴依舊溫柔至極,帶著青衫來到欲望的頂峰。青衫伏趴在他胸膛睡著了,長鳴垂著眼一筆一劃勾勒青衫的眉眼,把她的樣貌刻入腦中。
長鳴什么都沒帶,出了應天城后,青衫在馬車中未動,長鳴喊她:“姑娘?“
青衫遙搖頭:“李云手中有白玉通行令,想必已經(jīng)布置好一切,我若不隨你同去,你走不出去的。”
“好,那姑娘在陪我走一段?!?/p>
這一路,青衫和長鳴形影不離,影秘衛(wèi)沒找到機會下手。兩人同乘馬車走過梨子園,李云接到青衫的白玉通行令,也接到了李東風的密信。梨子園大軍已經(jīng)做好準備,隨時可平叛。
可青衫和長鳴同乘,讓事情變得棘手。
他駕馬來到馬車前,揚聲道:“請青衫姑娘下車。”
青衫撥開車簾,看著李云:“此事我會和將軍解釋,請李校尉放行?!?/p>
李云駕著馬來回轉(zhuǎn)悠,跟著馬車走出十多里,青衫坐在馬車上不為所動,她和長鳴說的東西,他也聽不懂,他身為一軍主將,不能長時間離開梨子園大營,嘆了一口氣回去了。
“職員編制和規(guī)程,剛剛已經(jīng)說過了,企業(yè)架構我也大致講了一遍。后面一些細則,以及所涉及的分紅獎勵,考績懲獎,職員勤務,薪資給予,職員撫恤、這些我分門別類的先過一遍,有不明白的你及時問?!鼻嗌滥弥鴰讖埣?,和長鳴講著,長鳴點頭,專心致志的聽青衫說。
“……萬事逃不過一個情字,雖然規(guī)則中明確了勤修輪值和考勤簽注,也不可不通情理,該民主時也要民主些?!?/p>
“民主是什么?”長鳴問道。
“民主,就是有人性的一面。但也要注意,手下的人多了,難免有渾水摸魚的職員,事不過三,該辭退就辭退。”
“李東風封王稱帝,會被載入史冊。但你若能建立一個有秩序的企業(yè),能經(jīng)營百十年不倒,對百姓社稷的功勞不亞于他。有這十年的經(jīng)驗在,你日后定會大放光彩?!?/p>
“其實這也是個機會,以往你隱在背后,常被忽略,也是我沒做好,我不該拘著你,把你困在方寸之間?!甭犌嗌廊绱苏f,長鳴搖頭,口中輕聲囈語:“沒有?!?/p>
“這個時代還沒有系統(tǒng)的公司流程,從你這開始,讓他們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財閥世家。你若做好了,也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史冊上會有郭長鳴的名字?!鼻嗌勒f著,笑的光彩奪目。
長鳴把近百頁的文稿收好,這是青衫給他寫的,只給他一個人寫的,這一刻他心中已經(jīng)做了決定,懷中的書稿是他此生奮斗的目標。
前方就是叢林,孫慶和周成牽著馬在前方等待。
“就送你到這了?!鼻嗌佬χ鴮λf。
長鳴從懷中拿出一個手帕,手帕中是一個玉質(zhì)粗糙的鐲子,長鳴把鐲子遞給青衫:“這是我娘給我的,你別嫌差,這是她嫁到……”
“長鳴,對不起。你還年輕,以后的路上會遇到更好的女子,她會給你生兒育女?!?/p>
長鳴把鐲子攥到手中,上前把青衫緊緊擁到懷中,泣不成聲:“吾妻,青衫。青衫,吾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