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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9章 為了晉升害死老同學(xué)（第1頁）

大陽市的雨淅淅瀝瀝下了三天，像一層揮之不去的薄霧，將整座城市裹得嚴嚴實實。周志高站在紀委辦公室的窗前，看著樓下被雨水沖刷得發(fā)亮的柏油路，眉頭緊鎖。

張啟明的案子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現(xiàn)場勘查和初步走訪沒有太多突破性進展，唯一的線索，像一根細針，隱隱指向了法院副院長柳行來。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進。”周志高轉(zhuǎn)過身，看到刑警隊長習(xí)正元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

“周部長，”習(xí)正元將文件夾放在桌上，語氣有些凝重，“張啟明案的最新進展。技術(shù)科在他家里的電腦硬盤里發(fā)現(xiàn)了一些被刪除的文件碎片，恢復(fù)了一部分，是關(guān)于‘萬豪酒店集團涉黑案’的調(diào)查筆記?！?/p>

周志高拿起文件夾，快速翻閱著：“萬豪酒店？就是柳行來正在主抓的那個案子？”

“是的，”習(xí)正元點頭，“張啟明的筆記里記錄了幾個關(guān)鍵證人的聯(lián)系方式和證言，但奇怪的是，這些證人的證言都對萬豪集團老總趙萬豪不利，可之前我們?nèi)フ{(diào)查的時候，這些證人要么翻供，要么說自己當(dāng)時記錯了?！?/p>

周志高的手指在文件上停頓了一下：“翻供？這么巧？”他抬起頭，“張啟明的筆記里有沒有提到什么特別的人或者事？”

“有一條記錄很模糊，”習(xí)正元指著其中一頁，“他寫了‘柳……壓力……證據(jù)……’后面就沒了，像是沒寫完就被刪除了。”

“柳行來？”周志高的眼神沉了下來，“看來張啟明的死，很可能跟這個案子有關(guān)?！彼酒鹕恚叩睫k公桌前，拿起電話，“給我接法院柳行來副院長?！?/p>

電話很快接通了，聽筒里傳來柳行來溫和的聲音：“喂，是周部長嗎？有什么指示？”

“柳院長，”周志高的語氣很平淡，“張啟明同志的案子，你聽說了吧？”

“聽說了，太痛心了，”柳行來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悲傷，“啟明是我的老同學(xué)，也是我的好同事，他這么突然就……唉，我到現(xiàn)在都不敢相信?！?/p>

“是啊，太可惜了，”周志高頓了頓，故意說道，“聽說你和他最近都在辦萬豪酒店那個案子？他還幾次把案子打回重審？”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柳行來才緩緩說道：“周部長，這個案子確實比較復(fù)雜。趙萬豪那邊人脈廣，證據(jù)收集起來很困難?！?/p>

“啟明他……他比較嚴謹，總是覺得證據(jù)不足，要求補充偵查。我理解他的想法，但作為法院，我們也要考慮社會影響，不能讓涉黑勢力逍遙法外啊?！?/p>

“你說得有道理，”周志高笑了笑，“不過據(jù)我所知，這個案子要是能順利判下來，你很有可能會被提拔為院長？”

柳行來的聲音明顯有些不自然了：“周部長，提拔不提拔的，我沒太考慮。我現(xiàn)在只想把案子辦好，告慰啟明的在天之靈?！?/p>

“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周志高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柳院長，張啟明同志是我們的好同志，他的死我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你作為他的老同學(xué)、老同事，要是知道什么線索，一定要及時向組織匯報?！?/p>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柳行來連聲應(yīng)道，“周部長您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調(diào)查。”

掛了電話，周志高看著習(xí)正元：“你怎么看？”

習(xí)正元皺著眉：“我覺得柳行來有點反常。剛才您提到提拔和張啟明打回案子的時候，他的語氣明顯變了，而且停頓了好幾次?！?/p>

“何止是反常，”周志高走到地圖前，指著上面標(biāo)注的萬豪酒店位置，“柳行來現(xiàn)在處于升遷的關(guān)鍵節(jié)點，張啟明幾次三番打回案子，對他來說就是擋路石。而且你看，張啟明的筆記里提到了‘壓力’，這壓力很可能就來自柳行來?！?/p>

“可是周部長，”習(xí)正元有些猶豫，“沒有直接證據(jù)啊。我們只知道他們在案子上有分歧，知道柳行來有動機，但怎么證明是他干的？”

“所以我們需要證據(jù)，”周志高轉(zhuǎn)過身，眼神銳利，“明面上，公安局繼續(xù)按程序調(diào)查，走訪柳行來的社會關(guān)系，查他案發(fā)前后的行蹤。暗地里，我已經(jīng)讓紀委的同志和私家偵探去查了。柳行來這個人，表面上道貌岸然，背地里不一定干凈?！?/p>

“私家偵探？”習(xí)正元有些驚訝，“周部長，這……合適嗎？”

“特殊情況下，就得用特殊手段，”周志高嘆了口氣，“張啟明是法院的人，我們紀委介入調(diào)查名正言順，但有些事情，紀委不方便出面，私家偵探反而更靈活。只要他們不違法，能拿到關(guān)鍵證據(jù)，就沒問題?！?/p>

就在這時，周志高的手機響了，是紀委派去暗查的老陳打來的。

“周部長，”老陳的聲音壓得很低，“我們查到點東西。柳行來最近跟萬豪集團的老總趙萬豪走得很近，半個月前，有人看到他們在郊區(qū)的一個私人會所見面，聊了差不多兩個小時?！?/p>

“而且，我們還查到柳行來的銀行賬戶最近有一筆不明來源的大額資金進賬，五十萬，就在張啟明第一次打回案子之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