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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1章 拿下郭嘉誠的靠山（第2頁）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時，周虛中帶著紀委同志走進來。

搜查令上的紅章在日光燈下閃著光，像給這場虛假的“招商”蓋上了棺木。

“所有人配合調(diào)查?！彼穆曇舨淮?，卻讓滿室的空氣瞬間凝固，“從局長開始，一個個談。”

張啟明在省城的別墅里接到消息時，正對著鏡子系領(lǐng)帶。

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被慣有的鎮(zhèn)定取代。他慢條斯理地摘下手表，百達翡麗的表盤上，日內(nèi)瓦的湖光山色在燈光下泛著虛假的寧靜。

“讓廚房燉點燕窩?！彼麑ΡＤ氛f，聲音平穩(wěn)得像什么都沒發(fā)生，“等會兒有客人來?！?/p>

客人是省紀委的同志。他們進門時，張啟明正坐在紫檀木沙發(fā)上，手里捧著本《資治通鑒》，書簽夾在“和珅列傳”那一頁。

“我就知道你們會來?！彼仙蠒荆じ锓饷姘l(fā)出沉悶的響，“郭嘉誠那點事，牽連不到我頭上。”

周虛中把土地紅線圖鋪在茶幾上，圖釘在“基本農(nóng)田”四個字上扎出個小洞。

“張省長，這塊地怎么解釋？”他往張啟明面前推了杯茶，水溫燙得能燙掉層皮，“還有這個，你侄子公司的注冊地址，其實是間空倉庫?！?/p>

張啟明的手指在茶杯耳上摩挲，指節(jié)泛白。

“年輕人想創(chuàng)業(yè)，我這個當(dāng)叔叔的幫襯點，有問題嗎？”他的目光掃過紀委同志胸前的徽章，突然嗤笑一聲，“你們查了這么久，找到我貪腐的證據(jù)了嗎？”

周虛中把一份錄音筆放在桌上，紅色的播放鍵像顆正在跳動的心臟。

“這是郭嘉誠在禁閉室的交代，”他按下播放鍵，張啟明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帶著酒后的狂妄，“那片地至少能賺一個億，你侄子拿大頭，我和老劉分剩下的……”

張啟明的臉瞬間慘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

他猛地抓起茶杯，想往地上摔，卻被紀委同志按住手腕，瓷器碰撞的脆響在奢華的客廳里回蕩，像在打碎他精心維持的體面。

“我交代?！彼c坐在沙發(fā)上，金絲眼鏡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的渾濁，“劉朋飛確實分了三千萬，還有……還有省發(fā)改委的王主任，他也拿了好處?！?/p>

審訊室的燈光亮到后半夜。

張啟明的供詞越寫越長，從土地出讓到工程招標，從人事安排到海外洗錢，像本濃縮了的官場腐敗教科書。

其中某頁提到劉朋飛墜河前，曾給他打過電話，說“環(huán)城路的賬可能要露餡”。

“他說要去自首?！睆垎⒚鞯穆曇魩еN事不關(guān)己的冷漠，“我勸他‘冷靜點’，沒想到他這么不經(jīng)嚇?！?/p>

周虛中的鋼筆在“冷靜點”三個字上重重劃了道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