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打谷場上,田家莊的男女老少聚成了圈。
周志高站在石碾上,用樹枝在地上畫著公路的走向:“這條路通了,咱們的小米能運(yùn)出去,外面的醫(yī)生能走進(jìn)來?!?/p>
他往人群里的瘸腿漢子指了指,“田老四的兒子在省城學(xué)了果樹嫁接,路通了就能回來教大伙種蘋果,不比在礦上賣命強(qiáng)?”
瘸腿漢子突然站起來,拐杖在地上戳出個小坑:“周部長說的是真的?俺兒子真能回來?”
他的眼睛亮得像星,當(dāng)年為了供兒子上學(xué),他在礦上砸斷了腿,田大爺說“這是命”,他就認(rèn)了。
“不僅能回來,”周志高的聲音傳遍谷場,“縣里還會建培訓(xùn)學(xué)校,教大伙種果樹、搞養(yǎng)殖,學(xué)費(fèi)全免,學(xué)成了還有補(bǔ)貼?!?/p>
他往田大爺身邊走了走,“大爺們要是信得過我,明天就開工,我在這里陪著大伙。”
田大爺望著人群里閃爍的目光,那些眼神里有期待,有猶豫,還有藏了太久的渴望。
他突然把煙袋鍋往石碾上一磕:“周部長是個實在人,我信他!”他往田二爺和田三爺身邊湊了湊,三人低聲嘀咕了幾句,突然齊聲喊道,“愿意修路的,明天到祠堂門口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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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場的歡呼聲驚飛了槐樹上的老鴰,翅膀的撲棱聲在暮色里劃出清亮的弧線。
周志高望著田大爺往他手里塞的酒葫蘆,葫蘆上的紅綢在風(fēng)里飄,像面小小的旗幟。
夜里的村委會辦公室還亮著燈。
周志高和工作組的同志核對工程清單,田大爺突然帶著兩個弟弟闖進(jìn)來,手里捧著個鐵皮箱。
“周部長,這是我們哥仨攢的錢。”田大爺打開箱子,里面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鈔票,新舊不一卻疊得方正,“添點力,讓路早點修通?!?/p>
周志高的眼眶突然熱了。他想起元市的郭有朋,那些藏在瑞士銀行的贓款,此刻在這些帶著體溫的鈔票面前,顯得如此骯臟。
“大爺們的心意我領(lǐng)了,”他把箱子推回去,“錢留著給娃娃們買課本,修路的錢,有國家呢?!?/p>
田二爺突然往周志高手里塞了個布包,里面是三枚磨得發(fā)亮的銅錢。
“這是田家家傳的,能辟邪?!彼穆曇衾飵еy得的溫和,“周部長是石縣的貴人,得平平安安的。”
窗外的月光把梯田照成銀色的波浪,周志高望著那三枚銅錢,覺得手里的規(guī)劃圖有了重量。
他知道,說服田家三兄弟只是開始,石縣的改變還需要時間,但只要人心齊了,再難的路也能走通。
雞叫頭遍時,周志高站在老槐樹下,看著田家莊的漢子們扛著鋤頭往工地走。
田大爺?shù)臒煷佋诔快F中閃著光,田二爺哼著古老的小調(diào),田三爺正指揮著年輕人平整土地,吆喝聲在山谷里回蕩。
老鄭的車停在路口,引擎蓋還帶著余溫。
“周部長,市里來電話,說紅光煤礦的后續(xù)處理需要您拍板?!?/p>
周志高往工地望了望,第一車石料已經(jīng)運(yùn)到,田老四的兒子正用全站儀測量路線,陽光在他年輕的臉上投下希望的光。
“告訴市里,”周志高的聲音里帶著暖意,“我在石縣再待些日子,等這條路鋪上第一塊瀝青,我再走?!?/p>
遠(yuǎn)處的山坳里,傳來開山的炮聲,沉悶的轟鳴像春雷滾過,驚醒了沉睡的黃土高原。
周志高知道,石縣的春天,終于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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