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遞過熱毛巾,“過完年讓林昊給你安排次全面體檢,上次說的心肌缺血……”
“知道了知道了,”
周志高笑著擺手,卻在劉曉雅轉(zhuǎn)身時(shí),悄悄把體檢單塞進(jìn)了口袋。
他想起下午接到的緊急電話
——
白頭鷹在海灣搞小動作,可能影響中亞天然氣運(yùn)輸,能源部的春節(jié)值班表得重新排。
周洛汐突然舉著果汁杯站起來:“爸爸媽媽,我給你們讀首詩!是我自己寫的哦!”
她清了清嗓子,用稚嫩的聲音念道:“爸爸的白發(fā)像雪花,落在作業(yè)本上開出花?!?/p>
“媽媽的皺紋像月牙,笑起來能把星星掛……”
周志高和劉曉雅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淚光。
窗外突然響起鞭炮聲,炸開的火星映在落地窗上,把周洛汐的詩稿照得透亮。
那上面用鉛筆寫著的
“爸爸的白發(fā)”,不知何時(shí)被女兒用金粉涂成了陽光的顏色。
大年初一清晨,周志高被手機(jī)吵醒。林昊的聲音帶著歉意:“部長,波斯灣局勢突變,中亞那邊要求緊急磋商……”
“知道了,”
周志高掀開被子,看見床頭柜上放著周洛汐昨晚塞給他的
“能量糖”——
用糖紙包著的巧克力,旁邊歪歪扭扭寫著
“吃了就不困了”。
他想起女兒睡前說的
“爸爸是拯救冬天的超人”,突然覺得那些巧克力的甜味,一直甜到了心里。
洗漱時(shí),周志高在鏡子里看見自己的白發(fā)又多了幾根。
他想起父親臨終前說的
“當(dāng)官就是種樹,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現(xiàn)在他種的樹,不僅要給龍國的孩子們遮風(fēng)擋雨,還要讓他們在溫暖的教室里,有夢可做。
“老爸!”
周洛汐穿著新做的唐裝沖進(jìn)來,手里舉著張獎狀,“社區(qū)書法比賽我拿了一等獎!評委爺爺說我的‘?!謱懙米钣袣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