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這是替朋友代收的……”
他的聲音像被掐住的公鴨。
梅市書記的笑容也掛不住了,他掏出紙巾擦著額頭:“周部長,這……
這可能是個(gè)誤會,李總一直是我們市的納稅大戶……”
周志高沒理會他,而是走到會議室的落地窗前,梅市的礦場在陽光下像片瘡疤,遠(yuǎn)處的運(yùn)礦卡車正排著長隊(duì)駛出市區(qū)。
“各位,”
周志高轉(zhuǎn)過身,手里捏著那幾張英文合同,“我來梅市前,收到過這樣一封信?!?/p>
他示意小云播放投影,屏幕上出現(xiàn)封匿名舉報(bào)信:“梅市鐵礦夜間總有‘廢料車’出境,車斗里裝的不是礦渣,是精選的鐵礦石?!?/p>
坐在后排的鐵礦老板趙老四突然站了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周部長,這肯定是誣告!”
他的陜西口音帶著顫音,“我趙某在梅市開礦二十年,從沒干過虧心事兒!”
周志高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勞力士
——
那是款限量版金表,表盤上鑲著十二顆碎鉆。
“趙總這塊表,”
周志高指著他的手腕,“應(yīng)該是用走私的金剛石切割的吧?”
趙老四猛地縮回手,撞翻了旁邊的茶杯,茶水濺在他定制的西裝褲上。
會議室里死一般寂靜,只有墻上的石英鐘在滴答作響,像死神的倒計(jì)時(shí)。
“周部長,”
一直沒說話的金礦老板陳默突然開口,他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眼睛閃著精光,“您說的這些,都是捕風(fēng)捉影。
我們礦企為國家交稅,解決就業(yè),總不能因?yàn)閹拙渲{言就被定罪吧?”
他從公文包拿出疊文件,“這是我們金礦的完稅證明,您要不要過目?”
周志高接過文件,卻發(fā)現(xiàn)最底下夾著張出入境記錄
——
陳默上個(gè)月剛從東南亞某國回來,同行的還有白頭鷹情報(bào)局的一名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