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戶國國際機場的紅地毯在烈日下泛著刺目的光,周志高站在舷梯旁,看著薩勒曼國王將一枚鑲滿鉆石的勛章別在他胸前。
勛章的重量壓得西裝領(lǐng)口微微下墜,與他袖扣上低調(diào)的銀紋形成鮮明對比——就像大戶國的奢華與龍國的務(wù)實,始終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周部長,”薩勒曼的金表在陽光下晃得人睜不開眼,“這枚‘沙漠之星’,從來沒給過外國人?!?/p>
他突然湊近,檀香木的氣息混著野心拂過周志高耳畔,“下次來,我把新油田的股份分你一成。”
周志高輕輕摘下勛章,放進絲絨盒里:“國王的心意我領(lǐng)了,但龍國官員的工資條上,容不下額外的數(shù)字?!?/p>
當(dāng)初在紀(jì)委時查處的某能源局長,正是因為貪心不足,才把自己送進了監(jiān)獄。
法蒂瑪公主的白色長袍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她捧著一束沙漠玫瑰,花瓣上還沾著晨露。
“這花能在沙漠里開三個月,”她將花束遞過來,指尖故意在他手背上停留片刻,“就像有些記憶,不會輕易凋謝。”
周志高接過花束,玫瑰的尖刺不小心扎到指尖,滲出血珠。
“謝謝公主,”他用紙巾擦掉血跡,“龍國的牡丹更適合我——花期雖短,卻開得堂堂正正?!?/p>
登機梯緩緩升起時,周志高回頭望見法蒂瑪正對著飛機揮手,彈殼項鏈在紅地毯上劃出細(xì)碎的光。
他忽然想起她昨晚的短信:“觀測站的星星很美,可惜少了個人?!?/p>
此刻那片沙漠的星空,或許正映著她未說出口的遺憾。
十小時后,百國聯(lián)盟總部的電梯門打開,周志高剛走出轎廂,就撞見了臉色鐵青的??怂埂?/p>
她穿著紅色套裝,口紅的顏色比大戶國的玫瑰還艷,顯然等了很久。
“周部長的沙漠之旅,收獲不小啊?!毕?怂沟母吒诖罄硎孛嫔锨贸黾怃J的聲響,“聽說大戶國把新油田的開發(fā)權(quán)全給了龍國?這可真是合作共贏。”
周志高將沙漠玫瑰插進辦公室的花瓶,花瓣上的露珠滴在文件上,暈開一小片水漬:“總比某些國家用雇傭兵搶油田強?!?/p>
他翻開桌上的簡報,白頭鷹石油公司在也門的開采權(quán)被當(dāng)?shù)匚溲b收回,這大概就是??怂箘优恼嬲颉?/p>
??怂雇蝗蛔テ鸹ㄆ浚倒灞凰ぴ诘厣?,尖刺扎進地毯:“周志高,你別以為能在中東一手遮天!”
她的指甲幾乎戳到他臉上,“白頭鷹在波斯灣的艦隊,可不是擺設(shè)!”
“艦隊?”周志高彎腰撿起一朵玫瑰,花瓣上的血跡已經(jīng)干涸,“上個月你們的驅(qū)逐艦在霍爾木茲海峽擱淺,需要龍國的拖船幫忙嗎?”
??怂沟哪槤q成豬肝色,轉(zhuǎn)身時紅色套裝的裙擺掃過文件柜,發(fā)出嘩啦的聲響:“咱們走著瞧!”
她剛離開,伊麗絲的視頻請求就出現(xiàn)在電腦屏幕上。
金發(fā)公主正坐在倫敦的畫室里,對著畫布上的沙漠落日調(diào)色:“聽說希克斯把你的玫瑰摔了?”
她用筆桿敲了敲畫中的龍國國旗,“看來有人嫉妒你的桃花運?!?/p>
周志高將玫瑰殘骸丟進垃圾桶:“公主還是少關(guān)心這些為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