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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0章 不是怕了，是知道要死了?。ǖ?頁）

雨幕在窗外織成密網(wǎng)，紀委辦公室的燈光將周志高的身影拉得很長。桌上的錄音筆還在反復播放著那段關(guān)鍵對話，柳行來與趙萬豪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人心上。

私家偵探送來的照片被攤開在文件上——夜色里，柳行來與趙萬豪并肩走進會所的側(cè)門，趙萬豪的手親昵地搭在柳行來肩上，兩人的姿態(tài)透著非比尋常的熟稔。

“周部長，檢察院那邊已經(jīng)準備好了?！绷曊崎T而入，手里攥著剛打印出的協(xié)查通報，“柳行來現(xiàn)在正在法院主持萬豪案的庭前會議，趙萬豪的代理律師也在現(xiàn)場?！?/p>

周志高將錄音筆按下暫停鍵，指節(jié)敲了敲桌面：“庭前會議？他倒是沉得住氣?！?/p>

他起身從保險柜里取出一份密封文件，正是張啟明電腦里恢復的調(diào)查筆記復印件，“你帶一隊人去法院，以配合調(diào)查名義請柳行來過來。記住，態(tài)度要客氣，但手續(xù)必須齊全?！?/p>

“明白，”習正元接過文件袋時，觸到周志高掌心的溫度，“那趙萬豪呢？”

“我親自去萬豪酒店?！敝苤靖叽魃贤馓祝抗鈷哌^墻上的大陽市地圖，“趙萬豪不是喜歡在酒店頂層的雪茄室會客嗎？我們就去那里拜訪。”

法院大樓的長廊里回蕩著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響，柳行來正與幾名法官討論案卷，領(lǐng)帶打得一絲不茍，金絲眼鏡后的眼神透著慣常的溫和。

當習正元帶著刑警出現(xiàn)在會議室門口時，他臉上的笑容淡了一瞬，隨即便恢復如常：“李隊長，這是……”

“柳副院長，”習正元將協(xié)查通知遞過去，語氣公事公辦，“周部長請您去紀委協(xié)助調(diào)查張啟明案相關(guān)情況?！?/p>

會議室里的空氣驟然凝固。幾名法官交換著眼神，柳行來接過通知的手指微微發(fā)顫，卻仍保持著鎮(zhèn)定：“協(xié)助調(diào)查？啟明的案子我一直很關(guān)注，配合組織是應該的。”

他頓了頓，轉(zhuǎn)向主審法官，“王法官，庭前會議先暫停，我去去就回?！?/p>

走出法院大門時，柳行來抬頭看了眼陰沉的天，一輛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滑到他面前。坐進后座的瞬間，他瞥見后視鏡里習正元的眼神——那是獵手鎖定獵物的銳利。

與此同時，周志高的車停在萬豪酒店門前。

門童打著傘迎上來，笑容諂媚：“先生，您是要入住還是……”

“找你們趙總?！敝苤靖邚街弊呦螂娞荩聪马攲影粹o。電梯鏡面映出他緊繃的下頜，電梯上升的失重感讓他想起張啟明死不瞑目的眼睛。

雪茄室的門虛掩著，雪茄的甜膩氣味混著威士忌的醇厚飄出來。趙萬豪正背對著門欣賞落地窗外的雨景，聽見動靜頭也不回：“柳院長，你怎么才……”話音未落，他轉(zhuǎn)過身看到周志高，臉上的笑容瞬間僵成石膏。

“趙總，打擾了。”周志高走到吧臺前，拿起一瓶未開封的威士忌，瓶身冰涼，“聽說你最近很忙，忙著跟柳副院長‘溝通’案情？”

趙萬豪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強作鎮(zhèn)定地坐下：“周部長說笑了，我跟柳院長是正常的工作交流。”

“正常交流？”周志高將錄音筆放在桌上，按下播放鍵。

當“張啟明那邊我已經(jīng)搞定了”這句話響起時，趙萬豪的臉色從紅潤褪成青白，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真皮沙發(fā)的紋路。

“你……你們偷聽？”他猛地站起來，卻被周志高一個眼神逼回座位。

“證據(jù)面前，就別談手段了?！敝苤靖叻_張啟明的調(diào)查筆記復印件，“張主任記錄的證人李偉，原本要指證你脅迫商戶，結(jié)果第二天就翻供說‘記憶錯誤’。巧合的是，他賬戶里多了二十萬——跟你打給柳行來的五十萬，是同一個開戶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