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184章 證據(jù)鏈逐漸變得完善（第1頁）

中田市殯儀館的停尸間里寒氣刺骨，周志高掀開白布角，露出李夢瑤蒼白的臉。女孩脖頸處的淤痕呈青紫色，在慘白的燈光下觸目驚心——那不是簡單的扼痕，而是由多道指印疊加而成，顯然經(jīng)過激烈掙扎。

“周部長，法醫(yī)鑒定最新結(jié)果出來了，”陳剛遞過報告，聲音壓得很低，“李夢瑤死于機械性窒息，死亡時間在落水前兩小時。肺部沒有溺水反應，說明是死后被拋尸。”

周志高放下白布，手指觸到女孩冰冷的皮膚時，喉頭猛地一澀。他想起王大叔描述的場景：三個黑衣男子推搡著穿紅裙的女孩，橋下的河水吞噬了她的呼救聲。而這一切的背后，竟然牽扯到胡寒山這個已經(jīng)落馬的醫(yī)院副院長。

“胡寒山的情婦在哪里？”周志高轉(zhuǎn)身走向停尸間門口，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發(fā)出空曠的回響。

“在看守所，”陳剛緊隨其后，“她叫張薇，之前是中田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的護士，被胡寒山包養(yǎng)多年。我們在她住處搜出了一本日記，還有李夢瑤懷孕的b超單?！?/p>

周志高接過塑封的日記本，封面是粉色的hello

kitty，與里面的內(nèi)容形成刺眼的反差。第一頁寫著：“2018年3月15日，夢瑤告訴我，她懷了明老板的孩子，說要讓他離婚娶她。我笑了，這個傻子，她根本不知道胡寒山有多狠。”

字跡娟秀卻帶著怨毒，周志高仿佛能看見張薇寫下這些字時嘴角的冷笑。他想起在胡寒山辦公室搜到的情婦豪宅照片，想起那些用患者醫(yī)藥費堆砌的奢侈品。

“張薇承認參與謀害李夢瑤嗎？”周志高翻開下一頁，日記里詳細記錄了胡寒山如何用金錢和權(quán)力控制張薇，又如何在李夢瑤懷孕后明老板的威脅下，變得焦躁不安。

“她只承認知情，”陳剛搖頭，“說胡寒山讓她勸李夢瑤打掉孩子，還說‘出了事有我頂著’。但我們在她車里搜到了一副帶蛇形紋身的袖套，和監(jiān)控里綁走老賀的人穿的一樣?！?/p>

走出殯儀館時，晨霧還未散盡。周志高看著東方泛起的魚肚白，想起李夢瑤照片上燦爛的笑容——那個二十歲的女孩，或許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深愛的男人為何會對她痛下殺手。

“通知技術(shù)科，”周志高坐進車里，“重點查張薇的通話記錄和行蹤，特別是李夢瑤遇害前一周。另外，找李夢瑤的家人，我要知道她生前有沒有異常舉動。”

中午時分，調(diào)查有了突破。李夢瑤的室友哭著提供了一條線索：“夢瑤失蹤前三天，曾收到一個匿名快遞，里面是流產(chǎn)藥和一張紙條，寫著‘識相點就打掉，不然沒命’。她當時嚇得發(fā)抖，說要去報警，后來不知怎么又沒去?！?/p>

周志高捏著那張復印的紙條，字跡經(jīng)過處理，無法鑒定筆跡。但他想起張薇日記里的話：“胡寒山說夢瑤不聽明老板的話，要給她點教訓?！?/p>

“周部長，”陳剛打來電話，聲音帶著興奮，“我們在張薇的云端相冊里發(fā)現(xiàn)了一組照片，是她和胡寒山在度假村的合影，背景里有個穿黑衣服的男人，胳膊上有蛇形紋身——正是監(jiān)控里推李夢瑤的人之一！”

照片上的張薇依偎在胡寒山懷里，笑得嫵媚。周志高看著那個蛇形紋身，想起老賀被綁架時的恐懼眼神。罪惡就像一條鏈條，每個環(huán)節(jié)都緊密相扣，而胡寒山就是那個連接點。

“控制張薇的所有社會關(guān)系，”周志高的聲音冰冷，“特別是那個有紋身的男人，他叫什么？”

“叫趙虎，”陳剛回復，“是明老板從老家?guī)淼拇蚴?，有故意傷害前科。我們已?jīng)發(fā)布了通緝令?！?/p>

下午，周志高來到李夢瑤生前租住的公寓。房間很小，書桌上還擺著她的專業(yè)課筆記，旁邊放著一張和母親的合影。周志高拿起照片，看著李夢瑤依偎在母親身邊的笑臉，想起王大叔說的“女娃脖子上有淤痕”。

“周部長，您看這個！”調(diào)查員從床墊下搜出一個上鎖的鐵盒，“房東說這是李夢瑤的東西，她失蹤后一直沒人動過?！?/p>

撬開鐵盒，里面沒有現(xiàn)金，只有一疊病歷單和幾張銀行卡。病歷單顯示李夢瑤確實懷孕八周，而銀行卡的流水記錄著胡寒山每月給她的“生活費”，從五千漲到兩萬，直到她懷孕后，這筆錢突然中斷了。

“這里面有張紙條，”調(diào)查員遞過一張折疊的便簽，“像是李夢瑤的筆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