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高拿起辦公桌上的賬冊,隨手一翻就看到驚人的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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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x月x日,虛列“飼料采購”支出500萬,實際匯入趙強私人賬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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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x月x日,“草場維護費”300萬,用于購買進口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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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有一筆“牧民培訓(xùn)費”,賬上顯示支出200萬,實際培訓(xùn)記錄全是偽造的。
“趙強,”周志高將賬冊摔在他面前,“這些錢,都是牧民們的救命錢!你拿去買豪車、養(yǎng)賽馬,良心不會痛嗎?”
趙強看著賬冊,臉色由紅轉(zhuǎn)白,最后癱軟在椅子上:“我……我姐夫讓我這么干的,他說‘縣里財政緊張,先借用一下’……”
“借用?”周志高冷笑,“借用了九年九,一分沒還?還把牧民的帳篷推倒?”
他想起被打老人臉上的傷痕,“你知不知道,你克扣的每一分錢,都是牧民們勒緊褲腰帶省下來的?你推倒的每頂帳篷,都是他們的家!”
就在這時,周志高的手機響起,是小李打來的緊急電話:“周部長,不好了!”
“牧民們聽說我們抓了趙強,聚集到縣政府門口了,說要‘討個說法’,縣公安局的人正在對峙,場面快控制不住了!”
周志高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羊場縣的矛盾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稍有不慎就會爆發(fā)。
“我馬上過去!告訴牧民們,我周志高來了,讓他們給我一個解決問題的機會!”
趕到縣政府門口時,數(shù)百名牧民圍在警戒線外,手里拿著馬鞭子和木棍,情緒激動。
縣公安局局長張某拿著喇叭喊話:“大家散開!不要聚眾鬧事!”
但牧民們根本不聽,有人高喊:“還我補貼!”“打倒貪官!”
“張局長,讓開!”周志高撥開人群,走到警戒線前,摘下帽子,露出疲憊卻堅定的臉龐,“鄉(xiāng)親們,我是京城來的周志高,我知道你們受委屈了!”
牧民們看到周志高,漸漸安靜下來。
一個中年漢子喊道:“周部長,你要是管不了,我們就自己管!反正也活不下去了!”
“我能管!也一定管!”周志高的聲音穿透風(fēng)沙,“趙強已經(jīng)被控制,他克扣的補貼,我保證一分不少地還給大家!推倒你們帳篷的人,我會讓他們坐牢!”
他頓了頓,提高聲音:“但我需要你們相信政府,給我們時間調(diào)查清楚。”
“如果大家現(xiàn)在鬧起來,只會讓那些腐敗分子看笑話,也會給我解決問題增加難度!”
馬大爺拄著拐杖擠到前面:“周部長,你說的是真的?”
“我周志高向大家保證!”周志高看著馬大爺信任的眼神,想起自己的父親,“我一位長輩也是牧民,他教導(dǎo)我,牧民最講誠信,政府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