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高靠在椅背上,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擊著。
“伊麗薩比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里,跟反龍國議員加布里埃爾喝了七杯威士忌,簽了三份文件?!彼従忛_口,目光像探照燈般落在伊麗絲臉上,“其中一份,是關(guān)于西盟成員國對龍國稀土出口的限制協(xié)議,對吧?”
伊麗絲的手指猛地收緊,茶杯在掌心微微晃動。
“周先生的情報網(wǎng),比白頭鷹的衛(wèi)星還要厲害?!彼龔娮麈?zhèn)定地笑了笑,將茶杯放在桌上,發(fā)出一聲輕響,“不過我弟弟只是一時糊涂,被加布里埃爾灌了酒才簽的字,那些文件根本作不得數(shù)?!?/p>
“作不作得數(shù),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敝苤靖邚墓陌锍槌鲆化B照片,推到她面前。
照片上,伊麗薩比摟著脫衣舞娘在賭場包廂里狂笑,旁邊的加布里埃爾正將一份文件塞到他手里。
“加布里埃爾昨晚在自家別墅里‘意外’失火,連同他的妻兒一起,去見了上帝?!?/p>
伊麗絲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滾燙的茶水燙得她舌尖發(fā)麻,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周先生這是在警告我?”她的聲音有些發(fā)顫,握著茶杯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泛白。
“我是在跟你講道理。”周志高身體微微前傾,目光銳利如刀,“西盟這些年被白頭鷹牽著鼻子走,經(jīng)濟越來越差,民眾怨聲載道。”
“伊麗絲女士在西盟議會里根基深厚,難道就甘心看著自己的國家淪為別人的附庸?”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像是在為這場談話伴奏。
伊麗絲沉默了片刻,從手包里拿出一支細長的女士香煙,卻沒有點燃。
“周部長想怎么樣?”她抬眼看向周志高,眼神里帶著一絲探究。
“合作。”周志高吐出兩個字,語氣斬釘截鐵,“龍國可以向西盟提供低息貸款,幫助你們重建基礎(chǔ)設(shè)施,條件是西盟要在國際事務(wù)中,跟我們站在同一陣線?!?/p>
他頓了頓,補充道,“我們的目標不是對抗誰,而是不想再被誰牽著鼻子走?!?/p>
伊麗絲笑了,笑聲里帶著幾分嘲諷?!爸芟壬奈缚诓恍。筒慌乱??白頭鷹在西盟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你以為憑幾句話就能改變什么?”
“改變從來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敝苤靖吣闷鸩鑹?,給她續(xù)了杯茶,“就像這雨,下得再大,總有停的時候?!?/p>
“加布里埃爾死了,他手里的那些文件自然會落到議會手里,到時候伊麗絲女士只需要‘偶然’發(fā)現(xiàn),那些文件是他跟白頭鷹的密約,事情就好辦多了?!?/p>
伊麗絲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暗了下去。
“周先生這是要借刀殺人,讓我來當這個靶子?”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面模糊的雨景,“白頭鷹要是知道了,第一個不會放過的就是我?!?/p>
“所以我們才要合作?!敝苤靖咭舱酒饋?,與她并肩而立,“龍國的情報部門會給你提供保護,只要你在議會里提出擺脫白頭鷹控制的提案,我們就會在經(jīng)濟上給西盟足夠的支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