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看守所的監(jiān)控室里,屏幕畫面正實時傳輸著會見室的場景。
周志高的拳頭死死攥著,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畫面中,朱娜正死死摟著小糯米的脖子,一把磨尖的塑料勺抵在孩子細嫩的喉嚨上,原本渙散的眼神此刻滿是瘋狂的貪婪。
“給我一百萬現(xiàn)金!一公斤毒品!少一樣我就殺了她!”朱娜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尖銳得像指甲刮過玻璃。
小糯米被嚇得渾身發(fā)抖,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卻不敢哭出聲,只是用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門口,嘴里含糊地喊著“叔叔救我”。
監(jiān)控室的空氣仿佛凝固成冰。
看守所王所長臉色慘白,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往下淌,他顫抖著解釋:“周部長,我們也是出于人性考慮,她哭著說想最后看看孩子,沒想到……”
“人性?”周志高猛地轉身,聲音里的怒火幾乎要將人灼傷,“你所謂的人性,就是把三歲孩子推進虎口?她之前的懺悔全是偽裝,你們連這點警惕心都沒有嗎?”
他指著屏幕上朱娜抵在孩子喉嚨上的塑料勺,“這東西是哪來的?看守所的安全檢查是怎么搞的?”
王所長的頭垂得更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老鄭在一旁低聲提醒:“周部長,現(xiàn)在不是追責的時候,先救孩子要緊?!?/p>
“朱娜毒癮發(fā)作,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周志高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盯著屏幕看了片刻,朱娜的腿在不停發(fā)抖,呼吸急促,顯然毒癮已經到了發(fā)作的臨界點,此刻的她極度亢奮又極度脆弱。
“她撐不了多久,我們必須速戰(zhàn)速決?!敝苤靖叩难凵窨焖俎D動,“王所長,立刻準備一百萬現(xiàn)金,上面放一些真鈔,下面全用練功鈔,疊得緊實點,從外觀上看不出破綻?!?/p>
“再弄一公斤生粉,用密封袋裝好,貼上毒品的標簽?!?/p>
“是!我馬上去辦!”王所長如蒙大赦,轉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周志高叫住他,語氣冰冷,“安排兩名狙擊手在會見室對面的樓頂待命,瞄準朱娜的肩膀,不到萬不得已不準開槍?!?/p>
“另外,讓談判專家進去穩(wěn)住她,就說錢和毒品已經在路上了,拖延時間?!?/p>
十分鐘后,談判專家走進會見室。
朱娜的目光立刻被他身后民警推著的錢箱吸引,喉嚨滾動了一下,抵在孩子脖子上的塑料勺松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