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車身被壓垮,母親當場殞命。
“啊,不要!”
她尖叫著從夢中驚醒,冷汗涔涔。
從母親去世那天開始,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她幾乎每晚都要夢到這個畫面。
明明當時她不在現(xiàn)場,可這一幕,卻如同身臨其境一般。
商泊禹那會怕她心理承受不住,還專門找來心理醫(yī)生給她開導(dǎo),吃了三個多月的藥,確實好多了。
至少沒再做那個夢了。
“笙笙,怎么了?做噩夢了?”
天還沒亮,窗簾也拉著,屋子里一片漆黑,卻響起了熟悉又令她厭惡的聲音。
下瞬,床頭燈亮起,昏黃的光照出這一寸地方。
商泊禹那張仍舊紅腫的臉猝不及防映入她的眼簾之中。
因夢而產(chǎn)生的顫抖和后怕還未止住,她睨著商泊禹,淚水氤氳在眼眶中,卻不肯落下來。
商泊禹見狀,心疼極了,輕聲安撫道,“做什么噩夢了?別怕,別怕,我在呢?!?/p>
他回去后在主臥枯坐了好久好久。
和孟笙的過往就像幻燈片一樣在他腦海里飛快掠過,一遍又一遍,樂此不疲。
可這些回憶就像一把利刃,每生出一絲悔意,刀就往心上扎深一寸。
直到凌晨三點左右,他也沒睡意,便站起身去洗了個澡,給孟笙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把她充電器,日用之類的東西都一一收拾好。
四點左右來到醫(yī)院時,孟笙還在熟睡。
才坐不到半小時,就聽見孟笙的尖叫。
孟笙動了動唇,嗓子有些干澀,“我夢到……孩子了。”
商泊禹一愣,心上似乎是被她狠狠擊了一拳,面色有些難堪,卻又不得不繼續(xù)問,“孩子……孩子怎么了?”
孟笙望著他的神色,一字一句道,“她說……我保護不好她,她再也不來了?!?/p>
頃刻間,商泊禹渾身血液倒流,直沖天靈蓋,讓他有一瞬的昏沉。
他愧疚的紅了眼眶,“對不起,老婆,是我對不起我們的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