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孟笙把那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他竟覺得是耳朵出現了幻覺。
“裴綏,我們……還是算了吧。”
不合適。
他們不合適。
“分手”這兩個字對于她來說,太沉重了。
她說不出口。
但“算了吧”這三個字好像也沒有多輕。
同樣把她壓得喘不上氣。
所以在這句話說出來后,她開始耳鳴,心肺里的空氣一下就被抽離得干干凈凈,讓她呼吸都不由輕了兩分,卻又覺得無比窒息。
她如平時一樣用后背貼在他的胸膛上。
外邊城市的燈火依舊璀璨絢爛,車流如織,世界運轉如常。
可正是這種“正?!?,讓她感到無比的冰冷和孤獨,仿若她的世界正在崩塌,京城這個紙醉金迷的消金窟卻毫無知覺。
她眼眶忽然又澀又熱,視野變得模糊。
她清晰地感知到,自己似乎已經沒有勇氣去面對往后崔雪蘅回國后的折騰,以及還有可能迎接崔家的壓力。
上回在裴家老宅,她就已經領教了崔家這三兄妹的無禮也要爭三分的本事了。
她不確定自己能否扛住這些壓力。
還有心中那層看似淺薄卻深深影響著她判斷的隔閡。
所以……
她想當個逃兵。
也是第一次當逃兵。
可……
為什么這么痛呢?
心痛,肺管痛,喉嚨痛,頭也痛,好似牽一發(fā)動全身,連骨骼都變得疼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