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躺下,她又補了三個小時的覺,起來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去了美術館。
上午九點半左右,她接到了一個預料之中的電話。
浮光藝術館館長常青打來的。
倒是比她預想的要早得多。
電話一接起,話筒里傳來常青帶有幾分“和善”的聲音,“孟館長,我是常青,最近過得好嗎?”
是真的和善。
至少現在完全沒有上回在京大見面時的明嘲暗諷和不屑一顧。
孟笙勾了勾唇,聲音卻有些冷淡,“昨天我們美術館和秋意老師才遭受到了那樣的非議,我現在的心情,的確不太好。
常館長你呢?最近過得可好?”
常青知道她這話里有話,想到裴綏發(fā)來的那張律師函和那通電話,他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他其實也很意外,孟笙是怎么知道是他做的。
難道是查到什么了嗎?
可想想又有些不可思議。
報道下午三點出來的,晚上九點多,在秋意發(fā)了澄清微博后不久,裴綏就以一笙美術館的法律顧問給他和浮光藝術館都發(fā)了一封律師函。
裴綏甚至還親自給他打電話,進行“普法”。
既然對方已經洞悉到了,而且手里還捏著證據。
就沒必要繞彎子了。
免得孟笙失了耐心,把這件事情抖摟出去。
他深吸一口氣,開口說道,“對不起,孟館長,昨日之事,是我心胸狹隘了,我為我的魯莽行為真誠地和你道歉?!?/p>
孟笙斂了斂眸子,想起昨晚的夢,出聲問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試圖從常青的話里捕捉到一絲能解釋夢里發(fā)生的事情的端倪。
又或者這件事情并不是巧合,而是被人故意設計的。
電話那頭的常青確實一陣沉默。
好一會才說,“你就當我是豬油蒙了心吧?!?/p>
那些因為嫉妒一笙美術館越來越好,將浮光藝術館風頭壓過去的話,他說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