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進(jìn)院的下人都知道今天裴家要變天了。
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被頭上這兩位“上司”遷怒,再殃及魚池。
他們可就遭殃了。
所以在裴綏主院離開的時候,也沒有人敢跟上去,連管理工具房的人看到他拿斧子和鏟子都不敢說點什么。
但又怕二少爺在沖動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躊躇了半天還是磨磨唧唧地拉著另外兩個人跟過來了。
經(jīng)過梅園的大門時,他們聽見里面?zhèn)鱽砜硺涞穆曇翥读讼拢B忙跑進(jìn)去。
所以在看到裴綏正擼起袖子在砍梅樹的背影時,他們?nèi)硕忌盗耍粫r之間都忘記呼吸了。
整個裴家誰人不知夫人對這片梅園視若生命,平時更是命他們打理得不容出半分差錯。
也正是因此,照顧這片梅園的下人工資都比照顧大少爺院子里的下人還要高個兩分。
他們望著已經(jīng)倒下的六七棵梅樹,后背都沁出了一層冷汗。
有個人大著膽子喊了一聲,“二少爺……”
裴綏聽到了,但他恍若未聞,繼續(xù)手里的動作。
手動砍樹和鏟樹還是太慢了,也太累。
應(yīng)該用挖土機(jī),直接把這個院子全都鏟平。
可惜了,挖土機(jī)不好進(jìn)這個院子。
否則,哪里需要他費(fèi)這個勁。
他們壯著膽子上前,神色慌里慌張的,開口想阻攔,“二少爺,您……這可是夫人的……”
“滾!”
裴綏大汗淋漓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眼底蘊(yùn)含的風(fēng)暴卻顯得極其不耐。
他衣服上,褲子上,甚至頭上都沾了不少泥土和枯枝木屑。
只極其冷淡又冰冷扯動薄唇,吐露出一個凍得掉渣的音階。
下人們大驚失色,頓時靜若寒蟬,一個音都不敢吭了,后背的冷汗就冒出來了,他也不敢再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