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也沒在醫(yī)院待很久,看著孟承禮吃過早餐,就開車去了美術(shù)館,召開了一場集體會議。
這一整天,她都很忙,直到晚上九點時,才下班離開美術(shù)館。
也沒去醫(yī)院,只給護工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下孟承禮的身體狀況,就直接回了左岸庭院。
*
九號那天,下了兩天雨的京市放晴了。
幾道淡金色的光柱從云隙間斜斜刺下來,宛若一把把利劍,將沉滯了一天多的云層剖開,在霧氣中劃出清晰的軌跡。
顧瓷是上午從城西的中心醫(yī)院轉(zhuǎn)到城南的德青附屬醫(yī)院。
在當(dāng)天傍晚六點多終于醒了。
柳令儀喜極而泣,在病床邊緊緊握著顧瓷的手,“阿瓷,我的阿瓷,我的好阿瓷,你可算醒了。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嚇?biāo)缷尠??媽以為真的要失去你了,你怎么會這么傻?那刀是你能擋的嗎?
你出那么多血,昏迷那么久,結(jié)果裴家那兩個喪良心的一點也不知道感念,還一心想逼死你。
你不為你自己想,也要為我和你爸,還有你哥你姐想啊,你要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們怎么活?。俊?/p>
昏迷了整整五天,顧瓷的眼睛是睜開了,但很多感官和意識還處在模糊之中。
她聽不太清柳令儀在說什么,只能聽到她的哭聲。
以及映入眼簾的是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她試圖呢喃出聲,“爸……哥…………”
她聲音極低,被柳令儀的哭聲徹底覆蓋過去,顧父注意到她嘴巴在動,當(dāng)即呵斥了一句柳令儀。
“哭哭哭!除了哭你還會做什么?阿瓷剛醒來,你說那些糟心事做什么?還不把嘴閉上!”
柳令儀的哭聲戛然而止,梗著脖子就要反駁回去,還沒出聲,醫(yī)生和護士們魚貫而入。
“請家屬們移步到外面安靜等候。”
半個多小時后,醫(yī)生走出來說,“顧瓷目前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但她現(xiàn)在身體很虛弱,輸血產(chǎn)生的排異情況也存在風(fēng)險……”
醫(yī)生說的這些注意事項,顧家人都聽得很認(rèn)真。
他一走,柳令儀就迫不及待地沖進病房,看著靠躺在病床上的人,她心疼得又忍不住落了淚。
這會顧瓷的感官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只不過腹部傳來的細(xì)微疼痛感讓她無法動彈。
她看著淚流滿面的柳令儀,輕聲勸慰道,“媽,您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
柳令儀氣惱道,“什么叫沒事?。磕氵@遭了多大的罪啊,還流了那么多血,昏迷了整整五天啊?!?/p>
顧清瀲看著她那蒼白毫無血色,又消瘦的臉頰,也心疼得不行,順著柳令儀的話就接道。
“就是!你為他們裴家付出了那么多,他們倒好,連讓裴綏娶你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yīng)!”
顧瓷一愣,原本乏力的手瞬間就攥成了拳頭,她露出詫異和錯愕的神色,“姐,你……你說什么?讓阿綏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