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饒有深意地看著他,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或許。”
作為兒子,他其實也常常不能理解崔雪蘅在神志清醒和常人無異時的腦回路。
莫名的很執(zhí)拗,比神志不清時還要固執(zhí)很多,喜歡一樣?xùn)|西,每天吃飯睡覺都要抱著看看,愛不釋手。
可不喜歡一個人,她恨不得將那個人從這個世界上抹除掉。
但用趙醫(yī)生的話來說,是她覺得孟笙給她帶來了危機感,只要一想到有孟笙這么個人,她就覺得窒息和害怕,總要拿點什么來發(fā)泄。
一想到以后孟笙要嫁給她兒子,她的心理防線就莫名會崩塌。
這種情況,趙醫(yī)生和他,以及裴歡都開解過她很多次,還進行過系統(tǒng)的治療,但效果并不顯著。
她心里只要壓抑了什么東西,就必須宣泄出來才行,否則就會精神錯亂。
趙醫(yī)生說,她心里的陰影太大,裝不下多余的一絲光明,其實那片黑暗之下,只有她一個人,而他們都只不過在徘徊在黑暗之外的光明下,和她總是有隔閡。
即便往后隨著時間的流逝,也不一定會完全消除這些陰影。
會伴隨崔雪蘅一生。
現(xiàn)在以崔雪蘅的情況,也暫時無法從她口中問出什么,只能從下人的話里佐證這件事情了。
可……
他們兄弟倆都不是個會信巧合的人。
這世界上太多的巧合都是別有用心的陰謀被蒙上了一層清白的紗布而已。
別有用心呢!
能利用崔雪蘅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后又移開了。
到了老太太的院子,兩人的話頭自然而然就止住了。
飯桌上,老太太就和他們說起了下午要帶過去的禮,兩兄弟都沒什么異議,老太太準備得很充分,比他們想得也周到。
吃過午飯,裴昱回自己書房處理了些事,老太太和裴綏就在廳里坐著閑聊。
一點左右,下人把老太太要求買到的東西全都帶回來了,老太太確認過后,就讓他們把東西裝車,叫上裴昱,準備前往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