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鬧的屋內(nèi),瞬間變得一片死寂。
舞姬被嚇得花容失色,樂師更是停了下來,不敢再有半點響動。
“梅縣百姓垂死掙扎,你們卻在此花天酒地?!?/p>
韓影的聲音響徹前廳之中。
“咳,韓大人,不差這一時半刻?!蓖恳粯仿龑⒌锻齐x開桌面:“明天,明天一早我便著手賑災(zāi)事宜?!?/p>
“一早?”韓影輕蔑一笑:“你哪天不是睡到快中午才醒?”
“唉,好吧,那我便加個班?!蓖恳粯窡o奈的搖了搖頭:“方大人,我來問你。縣衙還有多少錢糧?”
“縣衙難以為繼,早已無糧無錢?!狈借I早已做好一切賬目,僅剩的銀子也在今天支付出去,用作修葺堤壩。
“在座富商們,你們誰可捐糧捐錢?”
“災(zāi)年當(dāng)前,各家早已是虧空度日,都需去其他縣城借銀子來周轉(zhuǎn)?!鄙驘盍捍嗽捳f過無數(shù)遍,輕車熟路。
“你看看?!蓖恳粯房聪蝽n影:“地主家也沒有余糧啊。”
韓影憤然起身,憤恨看向屋內(nèi)舞姬、樂師,又伸手指向餐桌之上,氣得說不出話來。
涂一樂看著她的樣子,腦子里浮現(xiàn)出一個畫面,活脫一個小品中的牛大叔。
韓影手握苗刀,憤然離去。
涂一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再次舉起酒杯:“接著奏樂,接著舞?!?/p>
樂曲聲響起,舞姬再次舞動。
屋內(nèi)再次恢復(fù)一片歡聲笑語。
方鐸暗自慶幸,這涂一樂顯然是個酒囊飯袋。
手中有尚方寶劍,又有太后器重的韓大人跟隨,卻全然不會利用。
方鐸準(zhǔn)備了一應(yīng)后手,卻都派不上用場,只是一句沒糧沒錢,涂一樂便不再追問。
沈燁梁本來做了萬全準(zhǔn)備,畢竟是安國公親自過問之事。
但此時,他感覺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好對付。
說什么就信什么,只一味貪圖享樂,太好應(yīng)對了。
桌上的人陸續(xù)起身,紛紛來到涂一樂身旁敬酒,無不一頓對他阿諛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