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個輩份,年紀(jì)相差不大,還能出來吃飯的,總共也就這么三四個,再加上幾個小輩,一張二十人臺的大桌也足夠用了。
季懷安帶著妻子和季寒來地稍微早一些,就在門外等著,主要是怕那些親戚來了找不到地方。
福滿樓在滬市算是一家比較高端的飯店了,很多人沒來過,所以都有些拘束,無論是說話還是吃飯時都有些小心翼翼。
季晚一邊挨著季淑蘭,另一邊則是挨著奶奶蘇心。
季寒被安排和季家的幾個小輩們坐在一塊。
等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三叔還是沒忍住,主動提及了兄嫂。
季懷安一眼就看出來季淑蘭臉色不佳,直接打斷了他:“三叔,我看您是喝多了。有些事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你說再多也改變不了。還有,大伯在這兒呢,你說這話不合適。別總說什么過去的事了,不要太計較。這種話,沒用?!?/p>
三叔脖子一梗,當(dāng)著這么多小輩的面,不是給自己下面子嘛!
“懷安,你胡說什么呢!都這個歲數(shù)了,你還是局長呢,怎么覺悟就這么低呢?你和淑蘭是親兄妹,就該勸勸她,不能因為過繼了,就真地不管親爹親娘了,那不是成不孝了嗎?”
三叔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拿眼角的余光去瞥季淑蘭,就是想看看她會是什么反應(yīng)。
結(jié)果,季淑蘭全程只是低頭喝茶,壓根兒不理會,就像是什么也沒聽到一樣。
看她這表現(xiàn),三叔有些失望。
他原本覺得季淑蘭既然是教授了,那肯定是很在意名聲的。
自己拿不孝說事兒,就是想要提醒她,為人師表,如果連自己的父母都不孝順,那還有什么資格去教導(dǎo)別人?
但是,他沒想到季淑蘭壓根兒就不理會他。
而季懷安也是真地生氣了。
“三叔,這話說的不對。誰能證明淑蘭是我親妹妹?她的戶口當(dāng)年回城時就不在我們家,也沒有相關(guān)的出生證明,你怎么就能說她是我親妹妹呢?”
“你,你糊涂了1不是有過繼單嗎?”
季懷安笑了一聲:“是呀,您也知道還有過繼單呢?那看來是沒糊涂,既然這樣,那就別說話了?!?/p>
三叔被懟,臉色更為難看。
他的孫子季行在一旁看著,多少有些不忿,自恃是懂法的,弱弱回了一句:“我們國家并不認(rèn)可過繼這一說法的,嚴(yán)格來說,過繼是不合法的。”
就是這么一句,瞬間就讓整間屋子里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精準(zhǔn)地射向他。
季行也沒想到一下子會引起這么多人的關(guān)注,一下子有些慫,脖子縮一下,肩膀也開始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