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趴在病床邊,小手緊緊攥著張倩的衣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落在床單上,打濕了一片。他不敢哭出聲,怕驚擾了沉睡的母親,只能小聲地抽噎著,肩膀一聳一聳的。
清華坐在床沿,握著張倩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冰涼的指尖。他的表情異常嚴(yán)峻,下頜線繃得緊緊的,眼中布滿了紅血絲,藏著難以掩飾的痛苦。他一夜未眠,緊緊盯著儀器上跳動的曲線,直到曲線趨于平緩,才稍稍松了口氣,但心始終懸著,沒有放下。
帳篷外,魏安娜、武文、何燕、金娜娜和雪兒靜靜地站著,誰也沒有說話。晨風(fēng)吹過,帶著能量河的水汽,拂過她們淚痕未干的臉頰。武文靠著帳篷的支柱,低著頭,肩膀微微顫抖;何燕用手捂著嘴,努力壓抑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金娜娜和雪兒相互依偎著,眼中滿是擔(dān)憂。
“我決定了,我答應(yīng)張倩姐,你們呢?”
魏安娜深吸一口氣,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但眼神卻異常堅定。張倩昏迷前的囑托,像一顆種子,在她心里生根發(fā)芽。
金娜娜她們轉(zhuǎn)頭看向魏安娜,眼神里有著同樣的堅定?!斑@個還用說?”
武文抹了一把臉,甕聲甕氣地說道,“張倩姐把家交給我們,我們就不能讓她失望。”
何燕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說:“不管以后怎么樣,我們都會守著清華哥、望安和張倩姐,守著這個家。”
金娜娜和雪兒也用力點(diǎn)頭,臉上寫滿了決心。
就在這時,帳篷的簾子被輕輕掀開。清華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張倩走了出來,望安緊緊跟在旁邊,小手扶著輪椅的扶手。張倩身上蓋著厚厚的獸皮毯,臉色依舊蒼白,但嘴角卻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看到魏安娜她們,張倩微微點(diǎn)頭,聲音輕柔:“讓你們擔(dān)心了?!?/p>
魏安娜連忙走上前,笑著說:“張倩姐,你能好起來就好?!?/p>
其他幾人也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說著讓她好好休息的話。
清華看著她們,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他輕聲說:“我們帶張倩出去走走?!?/p>
眾人紛紛讓開道路,看著清華和望安推著張倩,慢慢向遠(yuǎn)處走去。那個方向,是地心世界的海洋。張倩曾經(jīng)說過,那里的景象,像極了地面上她認(rèn)識清華的那片海。
一路上,望安不停地給張倩講著話,指著路邊的奇花異草,努力逗母親開心。“媽,你看那朵花,顏色好奇怪啊,藍(lán)盈盈的,像不像望安畫的星星?”“媽,前面有幾只小獸在打架,好有趣啊?!?/p>
張倩微笑著聽著,時不時點(diǎn)點(diǎn)頭,偶爾輕聲回應(yīng)幾句。陽光透過地心世界的特殊大氣層,灑在她的臉上,給她蒼白的臉頰增添了一絲暖意。她轉(zhuǎn)頭看向清華,眼中滿是溫柔:“華哥,謝謝你?!?/p>
清華握緊她放在膝上的手,聲音低沉而溫柔:“傻瓜,跟我說什么謝謝?!?/p>
他們來到地心海洋邊。眼前的景象確實(shí)和地表的海有些相似,廣闊的水面波光粼粼,遠(yuǎn)處的海天相接,仿佛沒有盡頭。海風(fēng)(地心世界特有的氣流)吹過,帶著咸濕的氣息,拂動著張倩的發(fā)絲。
張倩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真像啊,像極了那片海?!?/p>
她轉(zhuǎn)頭看向清華,眼中閃著回憶的光芒,“還記得嗎?那時候你第一次見我,就在那片海邊,你穿著軍裝,傻乎乎的,還差點(diǎn)掉進(jìn)海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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