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靠著斷壁坐下,甲胄在身后發(fā)出細碎的摩擦聲,刀刃上的青焰微光忽明忽暗,像極了記憶中女孩手中的燭火。
他閉上眼,試圖抓住那些碎片。藍星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清晰得令人心悸。
“她在哪?”
他對著虛空低語,青焰突然劇烈跳動,在雪地上投出巨大的虎首陰影。黑虎抬起頭,與陰影對視,喉嚨里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嘯聲,仿佛在回應某個遙遠的呼喚。清華站起身,甲胄如潮水般覆蓋全身,獸首紋肩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刀刃上的青焰已化作熊熊烈火,照亮了機械堡的外墻。
“不管你是誰,”
他對著記憶中的女孩輕聲說,“我要去找你?!?/p>
黑虎的嘯聲中,他揮刀斬向一面合金墻,青焰所過之處,金屬如黃油般融化。
清華靠在一棵大樹上靜靜的睡了過去。
在他的夢里,一個清秀面孔的女孩出現(xiàn)他腦海里。她笑著走近清華,沖著清華不停地笑著。但是忽然之前,她臉龐巨變,半邊的臉忽然整個臉皮掉下,露出了里面的恐怖的機械金屬。
“?。 ?/p>
清華猛地驚醒過來。
清華的戰(zhàn)術目鏡突然捕捉到異常的生物磁場波動,頻率好似很熟悉。黑虎的毛發(fā)在靜電中豎起,尾巴指向東南方
——
那里的雪霧呈現(xiàn)出只有獸類能感知的紫外光漣漪。
“出發(fā),放棄現(xiàn)在的機械基地!”清華指向了那個方向。
獸群在黎明前的灰暗中迂回,
虎的喉間溢出低頻震動,如同一座行走的次聲波發(fā)生器,震得雪原表層的細雪簌簌揚起。這是它作為頭狼的戰(zhàn)前預警,狼群立刻收緊陣型,眼睛在夜色中凝成寒星,每只戰(zhàn)狼的肩頸毛發(fā)都如鋼針般豎立,卻未發(fā)出半點聲響
——
它們在等待清華的最終指令,那是比任何獸吼都更有力的沖鋒號角。
白龍馬的銀鬃無風自動,馬蹄鐵下的積雪被踏成冰屑,每一步都精確落在黑虎爪印的中心。這匹曾穿越冰川的戰(zhàn)馬懂得迂回戰(zhàn)術的精髓,四蹄交替間竟踩出古老戰(zhàn)陣的節(jié)奏,馬臀上的戰(zhàn)術燈刻意調至最弱檔,只在雪地上投出模糊的剪影,宛如移動的蒼白幽靈。
“全體低伏?!?/p>
清華的手勢比劃出銳角迂回的弧度,巨熊立刻前肢撐地,龐大身軀如坦克般貼地滑行,背部的混凝土盾牌刮過冰面,竟未發(fā)出半點摩擦聲。狼群隨之伏低,腹部的防寒裝甲與雪地融為一體,只有尾巴尖在雪層下輕輕擺動,如同深海中潛行的巨鯊背鰭。
黑虎突然頓住,前爪按在一具機械犬殘骸上,琥珀色瞳孔映著遠處機械堡的探照燈。清華順著它的視線望去,只見光束掃過雪丘時,某叢灌木的枝葉竟呈現(xiàn)出反常的僵直
——
那是機械仿生植物,葉片內(nèi)置的微型攝像頭正在轉動。他抽出青焰刀,刀刃在雪霧中劃出冷光,黑虎心領神會,尾巴甩出三顆機械齒輪,分別砸向三個仿生植物的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