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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到客棧,時沅被長青扶下馬,她剛要扶上官容寧,卻見他身子一歪。
長青趕緊把太子扶下來,吩咐后面的侍衛(wèi),“趕緊去喊李太醫(yī)!”
李太醫(yī)是他們自己的人,比較可信。
他跟時沅把上官容寧扶進(jìn)房間,燈光一亮,時沅這才發(fā)現(xiàn),上官容寧的腹部滲出的血越來越多。
“他的傷,我走之前大夫不是看過了嗎?”時沅擔(dān)憂地問。
長青沒好氣的說:“還不是為了救你?殿下傷口那么嚴(yán)重,猜到你可能會受罰,便忍著傷,馬不停蹄的趕去丞相,把你帶走?!?/p>
長青有些生氣,卻又不知道在氣什么。
他知道這不怪她,可他還是很別扭。
殿下向來聰明絕頂,權(quán)衡利弊,心機(jī)深重,這次竟然為了一個女子,讓自己傷勢加重。
他覺得不值。
“長青,閉嘴……”上官容寧在床上幽幽轉(zhuǎn)醒,他撐著胳膊,皺著眉,氣若游絲地說,“你的風(fēng)度呢?朝一個小姑娘兇什么?出去守著!”
“殿下!你!”
長青氣的飛上屋檐,走之前還瞪了一眼時沅。
上官容寧又重新躺了回去,傷口疼的出了些汗。
時沅抿了抿唇,走到他床頭,拿起毛巾給他擦了擦汗。
“很抱歉……”她說話慢慢的,眸子怯怯的。
上官容寧心想,或許是因為剛來到京城,又受到了驚嚇,才會有現(xiàn)在弱弱的神色。
不過,這也正好。
他心思婉轉(zhuǎn),卻面色慘白的笑了一聲,“不關(guān)你的事?!?/p>
時沅更愧疚了,“你為什么要救我?”
望著她單純的眸子,上官容寧手撫上她的臉頰,說道:“我看不慣他們這么對你,我想把你留在身邊伺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在屋頂上聽到這句話的長青,心里更不舒服了。
殿下身邊從未有過女子,丫鬟更沒有。
怎么如今要留她了?
她可憐?這天下可憐的人多了,要論可憐,殿下才是最可憐的那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