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日軍被鏡光籠罩,鏡面上的畫面也越來越多:有的是稻田里勞作的父母,有的是燈下縫補的妻子,有的是在學堂里讀書的孩子。原本麻木的日軍們紛紛停下腳步,有的落淚,有的喃喃自語,有的甚至想伸手去碰鏡面上的畫面,“我想回家……”“我不要打仗了……”
之前散落的步槍,此刻在他們眼里成了燙手的山芋,紛紛往地上扔,有的甚至用腳踹,像是要把這沾滿血腥的東西徹底拋開。
就在這時,鎮(zhèn)口的老槐樹上突然飄下一縷黑霧,黑霧中隱約顯形出個穿日軍軍官服的身影,腰間還掛著把軍刀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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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山本一郎的殘魂!“八嘎!誰讓你們醒的!”
殘魂的聲音尖銳刺耳,黑霧往日軍方向涌去,想重新鎖住他們的意識,“這些人都是我的祭品!是我獻給三界邪祟的禮物!”
“你的死期到了!”
林九猛地舉起護心劍,銀藍光與護心鏡的淡藍光融在一起,往殘魂劈去。殘魂慌忙往旁邊躲,軍刀殘影往鏡光擋去,卻被光劈得瞬間消散,“不可能!血煞大人明明說過,我的殘魂能借煞氣永存!”
馬乘風的鎮(zhèn)魂鈴突然搖響,鈴聲如驚雷般炸響在鎮(zhèn)口,“你那點殘魂,不過是靠血煞的煞氣茍活!現(xiàn)在血煞被封,你就是無根的野草,一拔就斷!”
鈴音往殘魂的黑霧里鉆,黑霧竟開始一點點消散,“我這鎮(zhèn)魂鈴,??四氵@種靠煞養(yǎng)的殘魂!”
山本一郎的殘魂慌了,想往地脈里鉆,卻被護心鏡的光牢牢鎖住。鏡面上突然浮現(xiàn)出他之前殘殺村民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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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溪鎮(zhèn)的老弱婦孺倒在血泊里,是護心隊隊員被他用軍刀刺穿胸膛的場景?!安唬∥也灰催@些!”
殘魂發(fā)出凄厲的哀嚎,黑霧劇烈翻滾,“我是為了大日本帝國!我沒錯!”
“你錯就錯在助紂為虐,錯在濫殺無辜!”
蘇若雪往護心鏡的方向加力,鏡光突然暴漲,如烈日般刺眼,“今天就用這鏡光,凈化你的殘魂,讓你為死去的村民贖罪!”
金光中,山本一郎的殘魂開始一點點透明,軍刀殘影、軍官服的輪廓漸漸消散,只剩下他不甘的嘶吼:“我不甘心!三界邪祟會為我報仇的!他們會踏平青溪鎮(zhèn)!”
最后一縷黑霧被金光照得煙消云散,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隨著殘魂消散,最后幾個還在恍惚的日軍也徹底清醒。他們看著滿地的槍械,看著鎮(zhèn)口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再想起之前被控制時的麻木,紛紛面露恐懼。一個日軍班長模樣的人顫抖著撿起地上的軍帽,往其他日軍喊了句什么,眾人紛紛扔下武器,跌跌撞撞地往鎮(zhèn)外跑,連頭都不敢回,生怕再被什么東西纏上。
“總算走了!”
少年松了口氣,往地上的步槍踢了一腳,“這些鬼子也算是被邪祟害慘了,醒了之后倒還有點人性,知道扔了槍跑。”
老周往鎮(zhèn)里走了兩步,發(fā)現(xiàn)之前被日軍砸壞的門窗旁,竟有村民偷偷探出頭,“大家別躲了!鬼子走了,血煞也被除了!”
村民們這才慢慢走出來,有的去撿地上的槍械,有的去查看被破壞的房屋,臉上漸漸有了生氣。
林九往護心鏡的方向看,鏡面的淡藍光已漸漸平復,只是邊緣還殘留著一絲極淡的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