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護心隊犧牲的隊員。
村民們自發(fā)地捧著鮮花、帶著香燭來祭拜,有的蹲在碑前輕聲訴說,有的默默擦拭碑上的灰塵。少年把之前畫的護魂符貼在碑石上,符紙亮著淡紅光,“王大爺,你放心,我們會好好護著青溪鎮(zhèn),再也不讓邪祟進來了?!?/p>
里屋的陳二狗聽得心癢,不顧青溪阻攔,撐著根木棍挪到了門口。他魂脈雖沒完全恢復(fù),卻也能慢慢走動,腕上的替劫血鏈纏得松了些,星芒印記泛著淡紅,“他娘的你們都忙著,就把小爺扔在屋里,太不夠意思了!”
青溪趕緊走過去扶他,“別逞強!魂脈剛穩(wěn),萬一摔了怎么辦?”
她往鎮(zhèn)西頭的方向指,“那邊巷子里還有些血煞結(jié)晶沒清理,都是之前血煞散了后留下的,你要是實在閑不住,就帶著孩子們?nèi)邟?,那些結(jié)晶沒什么煞氣,就是沾腳?!?/p>
陳二狗眼睛一亮,“早說??!掃結(jié)晶這種事,小爺最在行了!”
他往巷口喊了聲,幾個常跟在他身后的半大孩子立刻跑了過來
——
有李嬸的兒子,有張小哥的弟弟,都是之前被護心隊救過的娃,“走!跟小爺去掃邪祟的破爛,誰掃得多,小爺教他用血鏈?;?!”
孩子們歡呼著跟著他往鎮(zhèn)西頭走。巷子里的血煞結(jié)晶散落在墻角、磚縫里,是些黑紫色的小顆粒,像被凍住的血珠,踩上去會發(fā)出
“咯吱”
的脆響。陳二狗蹲下來,用根樹枝撥了撥結(jié)晶,顆粒碰到陽光,瞬間就化了點灰屑,“這玩意兒邪性,沾到皮膚會刺癢,你們用樹枝扒拉,別用手碰!”
孩子們聽話地拿起樹枝,小心翼翼地把結(jié)晶往竹筐里掃。李嬸的兒子小柱子掃到塊指甲大的結(jié)晶,剛放進筐里,就被陽光照得
“滋啦”
響,轉(zhuǎn)眼就化了半,“二狗哥,這東西咋見光就化???跟雪似的!”
“這是血煞的殘屑凝的,怕陽光和至陽的東西?!?/p>
陳二狗用樹枝把筐里的結(jié)晶往陽光下?lián)埽谧仙w粒紛紛化成灰屑,像撒了把細粉,“他娘的這些東西留著害人,全給老子掃干凈,別讓它們再沾著鎮(zhèn)里的地!”
掃到巷尾的老槐樹下時,小柱子不小心把筐里的灰屑撒了半筐,落在樹下的枯草上。孩子們正想撿起來,卻見那些枯草突然動了動
——
先是草尖泛綠,接著莖稈往上拔,不過半柱香的工夫,竟冒出了寸長的嫩芽,連旁邊的泥土里,都鉆出了幾棵嫩苗,綠油油的,透著生氣。
“咦!草活了!”
小柱子蹲在地上,指著嫩芽喊,“是灰屑!灰屑撒上去,草就活了!”
陳二狗也愣住了,他蹲下來,用樹枝挑了點灰屑,輕輕撒在另一叢枯草上。果然,枯草很快就泛綠發(fā)芽,比剛才那叢還快,“他娘的這咋回事?邪祟的結(jié)晶灰,咋還能讓草活?”
正好老周路過巷口,聽見動靜走了過來。他撿起點灰屑,放在鼻尖聞了聞,又用指尖捻了捻,“這是陰煞被陽光轉(zhuǎn)化了?!?/p>
他往陽光的方向指,“血煞結(jié)晶里的陰煞,見光后沒直接散,反而被陽光的至陽氣中和,變成了能滋養(yǎng)草木的生機
——
就像之前亡魂的光點融入大地,也是陰魂轉(zhuǎn)生機的道理?!?/p>
“這么說,這灰屑還是好東西?”
小柱子眼睛亮了,“那我們把灰屑撒在菜園里,菜是不是長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