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神奇的是,玉佩剛戴好,陳二狗眉心的星芒印記突然亮了,泛著暖紅的光;阿依慕的眉心也跟著亮起層淡金的光,兩道光隔著半尺的距離,竟?jié)u漸連成了一條細線,像玉佩的魚紋在兩人之間流轉。
“這……
這是咋回事?”
阿依慕摸了摸頸間的玉佩,玉佩暖暖的,像貼著塊溫玉,“玉佩有靈性?”
“俺祖譜上說,這玉佩是河神賜的,認主也認緣。”
陳二狗站起身,聲音還有點發(fā)顫,卻比剛才穩(wěn)了些,“俺爹說,當年俺娘嫁過來的時候,玉佩也這樣自己戴在她頸間,眉心也亮過光。”
他抬手想碰阿依慕頸間的玉佩,又怕唐突,手停在半空,“這光……
是說,俺們有緣分,能一起過日子?!?/p>
阿依慕輕輕點頭,指尖劃過玉佩的魚紋,突然想起半年前護心隊從秘境回來時,林九說過的話
——“龍池的水脈氣能讓玉佩認主,也能讓它找到真正跟陳家有羈絆的人”。原來那時,林九就知道了。
“二狗哥!阿依慕姐!”
繡坊門突然被推開,丫丫領著王嬸、李嬸跑了進來,手里還捧著個木盒,“王嬸說,提親得有喜糖!李嬸還煮了紅糖粥!”
王嬸笑著把木盒遞給阿依慕,里面是裹著紅紙的喜糖,“早就看出你倆有戲!二狗這小子,上次來繡坊送草汁,在門口徘徊了半個時辰,還是俺推了他一把才敢進來!”
李嬸也把一碗紅糖粥端到陳二狗面前,“快喝了!壯壯膽!以后阿依慕就交給你了,要是敢欺負她,俺們這些老婆子,第一個拿著桃木枝打你!”
陳二狗接過粥,一口喝下去,紅糖的甜順著喉嚨往下淌,心里也暖烘烘的。他看了眼阿依慕頸間的玉佩,玉佩的光還在亮,與阿依慕眉心的暖光呼應著,“俺不敢欺負她,俺只會護著她?!?/p>
繡坊里的笑聲漸漸傳了出去,飄到青溪河的上空,與河邊的柳絲、水中的鯉魚相映著,像一幅活的春日圖。路過的村民也湊過來,有的送喜字,有的送繡線,還有的起哄讓他們選個好日子辦婚事,熱鬧得像過節(jié)。
阿依慕坐在窗前,看著陳二狗被村民圍著,又開始恢復了往日的痞氣,跟村民們開玩笑說
“以后護心隊的飯俺包了,就是別嫌俺煮糊了”,忍不住笑了。她摸了摸頸間的玉佩,突然感覺到玉佩微微顫動,魚紋間的光往護心祠的方向飄了飄
——
是林九回來了。
果然,沒過多久,少年就跑了過來,手里握著護心劍,“二狗哥!阿依慕姐!林道長回來了!還帶了茅山的師兄,說要去看看地脈的情況,讓你們也去護心祠一趟!”
陳二狗和阿依慕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笑意。陳二狗扛起替劫血鏈,卻沒了往日的急促,只是慢慢走,還不忘幫阿依慕拂去肩上的繡線線頭,“不急,先跟林九說俺們的事,讓他也高興高興?!?/p>
護心祠的方向傳來了熟悉的笑聲,是林九的聲音,還帶著茅山特有的靈氣。阿依慕摸了摸頸間的玉佩,玉佩的暖光還在,像在告訴她,以后的日子,不僅有陳二狗的守護,還有青溪鎮(zhèn)的溫暖,還有護心隊的伙伴們,再也不會有煞氣侵擾,再也不會有分離。
只是沒人注意到,護心祠前的地脈羅盤,指針微微顫動了一下,指針尾端的朱砂點泛出極淡的黑
——
是半年前尸王墓的陰煞氣息,竟順著地脈,悄悄飄到了青溪鎮(zhèn)的邊緣。林九回來,不僅僅是為了慶祝,更是為了這件事。
但此刻的繡坊外,陽光正好,笑聲正濃,陳二狗牽著阿依慕的手,往護心祠的方向走,替劫血鏈的星芒印記與玉佩的光交織著,像在為他們的未來祝福,也像在為即將到來的挑戰(zhàn),積蓄著守護的力量。青溪鎮(zhèn)的春天,不僅有花開,有婚事,還有著護心隊永不改變的信念
——
守護這片土地,守護每一個值得守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