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門“哐當(dāng)”一聲被猛地推開,又“砰”地撞在內(nèi)壁上,嚇了里面的兩個孩子一跳。
韋伯團長高大的身影堵在門口,他喘著粗氣,寬闊的胸膛劇烈起伏著,臉上混合著奔跑后的潮紅和一種難以掩飾的焦慮。
“爸爸!”
里奧驚喜地叫出聲,從矮凳上一下子彈起來撲了過去。
“你終于來了!我剛才給莉莎講了我今天怎么教訓(xùn)那個壞蛋稅務(wù)官的故事,可精彩了!”
韋伯的目光迅速掃過車廂,在莉莎蒼白但帶著笑意的小臉上停留了一瞬,又飛快地落到那臺嗡嗡作響、運行明顯不順暢的機器上,眉頭立刻鎖緊了。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一些。
大步走過去,粗糙的大手用力揉了揉里奧亂糟糟的頭發(fā):
“哦,是嗎?我的小英雄又干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過現(xiàn)在先讓爸爸看看……”
他的話音未落,里奧就迫不及待地追問:
“柯蒂斯叔叔呢,他不是跟你一起去鎮(zhèn)上買零件了嗎?”
“他說好回來要給我?guī)б活w扭糖的!”
孩子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得飛快,而就在他問話的時候,一個更加疲憊、甚至有些踉蹌的身影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柯蒂斯終于趕到了。
他幾乎是靠著門框才站穩(wěn),臉色比躺在床上的莉莎還要難看。
額發(fā)被汗水浸濕,緊貼在額頭和鬢角,呼吸急促而不規(guī)律,仿佛剛才那一段路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他身上還穿著那套略顯緊繃、漿洗得發(fā)白的侍者服,只是此刻外套的扣子被胡亂扯開,領(lǐng)結(jié)歪斜,原本筆挺的襯衫前襟被汗水浸濕了一片,緊貼在胸膛上。
柯蒂斯甚至沒顧上看韋伯或里奧一眼,目光牢牢鎖在了女兒莉莎身上,幾乎是跌坐到床邊的椅子上,聲音干澀而急切地問道:
“莉莎,我的寶貝,你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特別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