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我這長了青苔濕透了的老柴都能夠被他點燃,更別說他還帶著我們點燃那散發(fā)著臭氣的雷曼沼澤!”
越說越興奮的老船長站了起來,一只手鄭重地搭在了葉列茨基的肩膀上,表情嚴肅的看著他。
“回答我孩子,你現(xiàn)在還有家人嗎?”
葉列茨基低下頭去默默地搖頭。
“那你還有在乎的人嗎?”
可憐的人再次搖頭。
……
老科恩停頓了一下,最后緩緩問道:
“孩子,你還想回去嗎?”
“不,我不想回去了。”
這一次葉列茨基抬起頭來回復到,他苦笑著喃喃自語:
“我回去干什么呢?給德拉戈洛夫那個混蛋還賬嗎?”
聽到葉列茨基的回答,老科恩松開了手開心地笑了起來。
“那你就跟著我們吧,孩子?!?/p>
對于救命恩人的邀請,葉列茨基自然是沒有拒絕的,但有件事卻讓他感到疑惑。
他到現(xiàn)在依舊不清楚老科恩他們是干什么的。
雖然之前開船的盧卡說過他們是戈頓河下游的撈尸人,但是從這師徒倆的對話以及現(xiàn)在停船的地方來看,這群人似乎并不是撈尸人這么簡單。
而且他們話語中說的那個葉格林究竟是什么人,葉列茨基從來沒有見過有哪個人能有這么大的魅力讓這樣一群窮苦的鄉(xiāng)下人變得如此有活力、如此有激情。
是的,葉列茨基很是羨慕他們這斗志昂揚的精氣神,尤其是老科恩在描述葉格林給他帶來改變的那一段。
這種表情、這種斗志,都不是作為血奴階層所應該具有的,但是卻像著了魔一樣讓葉列茨基感到了急迫的……羨慕。
“嘿,你這孩子問題還真多?!?/p>
老船長戴起了縫縫補補的舊帽子,接過了葉列茨基手中的空碗給放到了一旁。
站在昏暗的燈光下,他佝僂的背影給了葉列茨基十足的安全感;沙啞渾厚的嗓音讓他幻視起了過世多年的父親。
“說實話,要不是這次的事情很緊急,咱們應該把你先帶到根據(jù)地去的?!?/p>
“咱們要做的事一下子說出來也怕嚇著你這孩子,不過嘛……就像葉格林說的咱們的事業(yè)是光明的、是坦蕩的,是不應該害怕對廣大老百姓說出來的?!?/p>
“所以咱呢也不瞞著你這孩子,咱們就是來造反的?!?/p>
老科恩坦蕩的話語讓葉列茨基很是驚訝,畢竟造反可是個會掉腦袋的買賣。而且再結(jié)合對方之前左一句吸血鬼、右一句渴血敗類的描述,言語間完全沒有血奴階層對圣血貴族該有的敬仰。
葉列茨基隱隱地猜測,這位老人說的造反可能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鬧,而是針對圣血貴族的謀反!